楚幼丝在得知云挽笙家里发生了这诸多事之后就时常到太傅府里同云挽笙说说话,其实云挽笙知道,楚幼丝是想缓解云挽笙不好的心情罢了。
但其实云挽笙并没有感到有丝毫的不畅快或者郁闷,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突然,楚幼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眉目之间有着愁苦之意。
“怎么了?”云挽笙问道。
楚幼丝叹气,云挽笙是鲜少看见的。
“爹爹说,若月和凤楚交界的边境处又开始不安宁了,现在帝都里这段时间也不安宁,若是又挑起战争只怕这次处于下风的是我们,而且……”楚幼丝又是叹了一口气,“爹爹年纪大了,虽说他上阵打仗的经验丰富,可终归是岁月不饶人啊,最近爹爹风湿又犯了,我担心……”
云挽笙打断楚幼丝的话,拍拍她的肩头宽慰道:“放心吧,一时半会打不起来的。”
至少在秦呈尚顺利登基之前这个仗是打不起来的,因为孤千珏现在还在若月国当质子,他们至多至少还是会把孤千珏的性命当回事的。
楚幼丝神色有些黯然,她低声道:“若我是男子就好了,至少我也可以上战场了。”
云挽笙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安慰楚幼丝,不论是三国的哪一国都没有女子上阵杀敌的前例,更何况若月国规矩森严,对于女子的要求多,就连抛头露面都会被人指着鼻子说道,更别说上战场了。
即将有一场风浪会在若月国卷起,这次云挽笙不想让战南侯府参与,一方面是为了楚幼丝,另一方面是为了这件事万无一失。
战南侯如果参与了这件事的谋划,指不定会引来秦呈安的怀疑。
当晚,云挽笙就给孤千珏寄了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是让孤千珏时刻预防着秦呈安狗急跳墙提前带兵进宫。
因为这些日子秦问言对于秦呈安的厌恶实在是众所周知,他秦呈安就算再能忍也快到濒临点了。
除此之外,云挽笙还向孤千珏提了一件事,就是在此之前把战南侯调离若月国帝都,万不可让战南侯参与此事。
只要战南侯离了帝都,那么这件事就跟战南侯府一点瓜葛都没有了。
近日宫里又频频传来秦问言莫名其妙晕倒的事情,奇怪的是每次秦问言晕倒都是王美人先发现的,再加上秦问言病的古怪,云挽笙不得不怀疑这件事当中孤千珏是不是下了手。
这次云挽笙打着感谢质子送来人证的由头去了质子府,这次云挽笙倒是出奇的没有看见观蝶舞。
朱弦断瞧出云挽笙好似在他府里找观蝶舞的踪影,于是笑道:“蝶舞回凤楚了。”
云挽笙点点头,此刻她知道朱弦断不是真的质子,于是对他的称谓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朱弦断从孤千珏那里听说了云挽笙知晓他们身份的事情,他许是瞧出了云挽笙的为难之处,道:“我叫朱弦断,如若姑娘不嫌弃可以随着千珏一同唤我弦断。”
弦断?云挽笙摇了摇头,总觉得这个名字隐隐透出点不详的意味。
云挽笙嫣然一笑,“阿弦,我唤你阿弦如何?”
朱弦断听到云挽笙这般称呼他微微怔了怔,他顿了许久才缓缓点了头。
“好。”
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别人这么叫他了,上一次有人这么叫他好像是在十几年前,至此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如果今天不是云挽笙突然一提,只怕这一声阿弦都会消失在他的记忆里。
朱弦断知道云挽笙不是来找他的,自发的起身帮他去喊孤千珏,云挽笙见朱弦断要走连忙道:“那日公堂之上谢谢你。”
朱弦断停驻脚步看向云挽笙道:“你该谢的是千珏,不是我。”
云挽笙摇了下头,“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将人证带来,只怕那件事没有那么快了结。”
朱弦断笑了下便没再说什么,他的目光瞥了一眼云挽笙的手,许是云挽笙忘记了他还欠她一个人情吧。
他做的这些根本就微不足道。
朱弦断唤来了孤千珏便没再出现了。
今日孤千珏的心情好似十分的好,云挽笙远远地就看见孤千珏盛着一脸的笑朝她走来。
云挽笙有些哭笑不得地调侃道:“什么事让我们千月门门主这么高兴啊?”
孤千珏轻轻啧了一声,随即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千月门门主在江湖上还是得保留一点神秘的,你这说出来我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
云挽笙嫌弃地白了一眼孤千珏。
有时候她觉得这个人运筹帷幄城府极深,又有时候觉得这个人是幼稚至极,比如现在。
孤千珏的胸膛里发出了几声低沉的笑声,他自然地走到云挽笙身旁坐下,而后撑着脑袋专注地看着云挽笙的侧脸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挽笙来找我何事?”
云挽笙面皮薄,即便现在屋子里没有旁人,但是听见孤千珏这般称呼她,她还是不住的脸红了下。
云挽笙清了清嗓子,缓解了一下发红的面颊才道:“秦问言是不是中毒了?”
孤千珏伸手捏了一下云挽笙的面颊,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