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断冷冷一笑,他眸光带着森寒望着云黛月,“以下犯上这等罪状,想必不论是在我们凤楚还是在你们若月都是个不小的罪过吧?”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斐然,云黛月见状就噤了声。
朱弦断对沈木峰做了一个示意的手势,沈木峰便言道:“你是何人?”
“回青天老爷,我是当年给大夫人问诊的大夫,当年大夫人怀孕时的医嘱都是我写下的。”
沈木峰将物证里写着医嘱的纸张拿了出来,纸张上的字迹虽然经过年月的洗礼有的地方晕染开来,但不妨碍看清上面的字迹。
“赐笔墨。”
衙役将笔墨放置到老人面前,老人思量片刻便简简单单地写了当年他给未离医嘱上的几句话。
衙役将老人写好的东西递交给沈木峰,沈木峰将现在和从前的做出对比。
两者字迹的确一模一样。
现在铁证如山,徐雪就是说不认识这个大夫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当年她胁迫我更改大夫人的医嘱,逼着我写一些让大夫人进补多度的药材,若是不从就要杀我全家,哪知最后大夫人难产之后,她便暗中派人来绞杀了我全家,若不是当时她刺杀我的时候没有伤到要害,只怕我这个老骨头现在都投胎转世了!”
老人的话更加确证了徐雪就是当年害死未离的凶手,百姓在底下对徐雪指指点点,都言道徐雪是毒妇等等诸如此类谩骂的话语。
云黛月蹲下身将徐雪护在怀里,云和熙则是怒容满面地要去驱散围观的百姓,但却被一群衙役给拉着制服住了。
“闭嘴,都给我闭嘴!”云和熙只能大声地喊叫让这些百姓闭嘴。
前些日子云和熙的丑闻还未过去,这会儿他的母亲又出了这档子事,云和熙在百姓心中那如神明一般人早就跌下了神坛变成了一滩污秽的泥土。
沈木峰再次敲击几下桌面沉声道:“肃静!”
老人的话是真是假已经不得而知了,现在指认徐雪的人证物证皆在,徐雪这桩罪责是定定了。
沈木峰还是依照章程办事地问了一句:“徐雪你可认罪?”
徐雪已经不再掩饰眼里的恨意,她抬头双目猩红地盯着云挽笙道:“我不认罪,我没有罪!”
云挽笙淡淡地看着徐雪,这冷漠的眼神看着徐雪,仿佛徐雪就只是她眼里的一个死物一般。
公堂之上所有人都在等着云挽笙说点什么。
忽而,云挽笙突然一笑,她笑的眉眼弯弯,仿佛心情大好。
“有没有罪,你说的算?”
对啊,徐雪有没有罪不是她说的算,也不是云挽笙说的算,是沈木峰说的算。
云挽笙转头望向公堂之上的沈木峰,她的语气十分郑重地道:“请京兆尹秉公办事,切莫偏私。”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徐雪。
因为她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太傅府的闹剧沈木峰早就有耳闻了,他叹了一口气,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云昆荣率先一步打断了。
“这其中必定有误会,挽笙你别闹了,同母亲道个歉跟我回去。”
云挽笙难以置信地看向云昆荣,她好似觉得自己是幻听了一般指着自己问道:“爹爹要我跟她道歉?”
云昆荣沉着脸走到云挽笙身边,他低声道:“别闹了,咱们太傅府的笑话被世人看的还不够多吗,若是今日公堂之上定了你母亲的罪,日后你让世人怎么看待我们太傅府?”
“哈、哈哈哈哈哈。”云挽笙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笑个不停,她捂着肚子都快笑岔了气。
云挽笙拭去眼角笑的太过而泛出来的眼泪花。
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徐雪,云昆荣在这个时候都还在保徐雪,为的就是他云太傅那莫须有的面子。
你说可笑不可笑?
云挽笙大力地将身边的云昆荣推开,走到堂前对看热闹地百姓高亢地道:“今日徐雪的罪京兆尹若是不判,我云挽笙必定血溅公堂!”
太傅府之女云挽笙以聪慧柔弱闻名于若月国,在所有百姓心中云挽笙是最温良的深闺女儿,这是他们在所知当中第一次见到这样强硬的云挽笙。
不知是哪一个为首的人内心正义感被激发了出来,只听见百姓当中有个人大声喊道:“请京兆尹秉公执法!”
“请京兆尹秉公执法、请京兆尹秉公执法……”
这种声音如雨后春笋一般在百姓当中响起,许是这般的呼喊声实在太大,围着府衙的百姓就越来越多,故此声音也越来越大。
隔着皇宫的围墙,秦问言都听见了宫墙外百姓的呼喊声。
这件事会引来若月国百姓这么大的反应是云昆荣没有想到的,徐雪整个人跟泄了气似得瘫软在云黛月的怀里。
现在众口铄金,她徐雪已经无力回天。
“我不认罪、我不认罪……”徐雪只能这样不断地喃喃重复,可她的声音落到百姓的呼唤声当中被淹没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因为百姓的反映实在是太过激烈,沈木峰拍案已经没有用了,只能让衙役将府衙的门关上,留一些百姓作为见证。
想看这件事结果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