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将楚幼丝递过来的碗接过,随即就在帷帽里扒拉起吃食。
云和熙一瞧楚幼丝不吃便慌了神,赶忙问:“幼丝妹妹是觉得哪里不合胃口吗?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楚幼丝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故作惋惜地道:“今日本来是来看挽笙的,我还特意饿着肚子来,但是一看到你我一下子就饱了,可惜了这一桌子好菜,我也没什么心情吃,就喝点酒当做谢你摆了这一座招待我吧。”
语罢,楚幼丝便拿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云和熙一听楚幼丝愿意喝酒瞬间就眉开眼笑了,他也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楚幼丝用余光瞧见云和熙没有看向她,随即很快将杯盏里的酒倒在地上然后用着空的杯盏假装一饮而尽,她为了演的更真一些还特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见云和熙也喝完了,楚幼丝也没心情同云和熙周旋下去,她站起身对着云和熙道:“今日多谢你,我回去了。”
反正楚幼丝将酒喝下了,至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楚幼丝便会昏睡的不省人事,云和熙也没必要去挽留楚幼丝,他笑着点点头目送着楚幼丝离开的背影。
春芳听见楚幼丝要走,赶忙将手里的碗筷放在桌子上,透过帷帽眷恋地看了一眼云和熙,云和熙好似感知到春芳的目光转头望向春芳,春芳一见便赶紧低下头跟在楚幼丝身后。
云和熙有些狐疑地望着春芳地背影,他总觉得楚幼丝身边这个侍女看起来有些眼熟。
楚幼丝和春芳一出来便没敢多耽搁,云挽笙早就在来福酒楼给楚幼丝开了个雅间方便楚幼丝和春芳换衣服。
春芳和楚幼丝换好衣服之后便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往战南侯府的方向回去,方才走了几步春芳就说自己头晕的很。
楚幼丝大抵猜到了云挽笙不让她吃东西喝东西的原因了,原来是吃食和酒水里被下了药。
春芳站在原地晃动了几下便很快晕了过去,楚幼丝本想呼喊让人来救一下春芳,可方才张口脖子后面便传来一阵剧痛,随即她便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即将闭眼之前,楚幼丝看见春芳被几个人抬着不知道去了何处。
云挽笙一直担心这楚幼丝的安危所以一直没敢走远,她一边和烟笼默默地在她们出来之后的身后跟着,一边又让末叶在暗处瞧着,这会儿确定楚幼丝无虞她才松了口气。
楚幼丝倒在的是在来福酒楼旁边的角落里,所以这里没有多少人经过,云挽笙唤出末叶,让末叶背着楚幼丝去了来福酒楼她开的那间雅间里。
因为情况特殊,云挽笙直接让末叶背着楚幼丝从来福酒楼的楼顶用轻功飞进去没敢让人瞧见。
云和熙在听说事情办妥之后便急不可耐地让将春芳抬过来的一行人离开。
春芳和楚幼丝换衣服时还没来得及脱下帷帽,云和熙也没有去顾及那么多,当即就将戴着帷帽的春芳抱到了他早就在来福酒楼旁边房间的卧榻上。
他望着榻上一动不动的春芳一脸不屑地道:“平日里你那么清高,这会儿不还是倒在了我的身下,啧啧啧,你也该庆幸是倒在我的身下,我将来必定是要飞黄腾达的,到时候少不了你的荣光。”
云和熙知道春芳肯定不会回复他,依照春芳现在的这个昏迷程度来看没有个两三个时辰她肯定是不会醒过来的。
春芳昏睡着一动不动,此刻屋内满室旖旎。
在末叶将楚幼丝放下之后,云挽笙便让末叶离开了,毕竟末叶是男子,云挽笙也不好同楚幼丝去解释其中的关系。
因着楚幼丝是被人打晕过去的,云挽笙掐着楚幼丝的虎口和人中没过一会楚幼丝便醒了过来。
云挽笙让烟笼将枕头垫在楚幼丝身后,楚幼丝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脸迷茫地望着云挽笙。
“很疼吗?”云挽笙笑问。
“当然疼了。”云挽笙这话没等来楚幼丝的回答,烟笼倒是率先一步回应了云挽笙。
云挽笙一笑,烟笼前前后后被打晕过两次,这脖子的位置疼不疼她是最有经验。
楚幼丝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感觉回过神来拉着过云挽笙的手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那个叫春芳的侍女怎么被人抬走了,我又为什么被人打晕了?”
楚幼丝一下子问云挽笙这么多问题,云挽笙也不知道先回答楚幼丝哪一个,她捋了捋这整件事的脉络才道。
“他们本来想要抬走的是你,你和云和熙的婚事不是一直没有定下来吗,你楚义青爹爹乃是朝中重臣,云和熙虽然只是一个四品小官,但是如果有了你爹的帮衬日后的路肯定是一片坦荡,他为了自己的仕途,即便不喜欢你也会想法子让你嫁给他,今日便是他和他娘想出的法子。”
楚幼丝虽然只知道这些事情的一些零星信息,但听到云挽笙这般跟她解释她突然有些想明白了这整件事的一个前因后果。
“你的意思是,云和熙和他娘算计我?”
云挽笙微微点点头。
怒火一下子窜上楚幼丝的心头,“那今日你别让我吃那些东西也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了?”
云挽笙稍稍沉默了一阵,随即还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