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华倚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云挽笙,她不紧不慢地接着道。
“方才我院子里突然走水我还觉得奇怪,我记得我出来时明明门窗的关的很严实,按理来说飞霜派这种常年天寒地冻的地方是极其不易走水的,直到我突然想起前几日末叶叫了那些下山弟子的聚集我便瞬间想通了。”
也难怪昨日云挽笙会突然问她身体如何,原来还是她小觑了云挽笙,只把云挽笙所说的略懂歧黄之术当了真。
末叶瞧见安玉华丝毫都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激动地问:“师父你为何要这般做?!”
安玉华闻言好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狂笑不止,她尖锐的笑声回荡在地牢显得极为可怖,安玉华几步上前扯过末叶的肩头,面容狰狞地嘶吼道:“为什么?因为我要活命啊,我不想死啊!”
云挽笙从安玉华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同于常人的癫狂,云挽笙也一瞬想通了为什么安玉华会狠的下心对自己的女儿用噬心蛊,原来是安玉华已经疯了。
只是她平日里伪装的很好,但一旦触碰到某一点时,她的癫狂便会显现出来。
“我好不容易才当上了飞霜派的掌门,但是大夫跟我说我练功过度伤了根本没多少日子了,安澜是我生的,她的命是我给的,她应该用她的命来回报我生育之恩。”安玉华的手附上末叶的面颊,目光柔和的望着末叶,“你是最得我真传的弟子,你放心,日后这飞霜派掌门的位置我肯定会传给你,末叶听话,你今日就当不知道这一切。”
末叶悲痛地望着几近癫狂的安玉华,末叶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人一片一片的在凌迟,末叶现在闭上眼都还能想起小时候安玉华对他和安澜的无微不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对他极好的师父变了呢。
“不可能。”末叶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
师父很重要,安澜也很重要,但是如果要让末叶从她们当中二选一,他选不出来,末叶只知道即便安澜是安玉华生的女儿,也没有义务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安玉华的活。
安玉华温柔的眼神突然一凛,她沉默地望了末叶一会,转而瞧了云挽笙一眼嗤笑一声,对着末叶道:“好孩子,你不是喜欢她吗,安澜死就死了,安澜死了你们两个之间就没有障碍了,只要你不说,飞霜派掌门的位置你要不要我都依你。”
末叶心口痛得难以附加就连呼吸都是带着颤抖,他依旧重复着那三个字,“不可能。”
不论安玉华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不会答应的。
云挽笙从袖口中拿出早前在雪羽城拿的几瓶药,这其中她带了一瓶具有昏迷效果的。
依照安玉华目前的状况拉来看,同她说理她肯定是不会听的,与其在这里跟安玉华多费口舌功夫,倒不如先将安玉华药晕,将不利于他们的局势扭转过来。
云挽笙趁着末叶和安玉华说话的功夫,缓慢地挪到安玉华的身后,正准备将药粉撒在安玉华的鼻子上时,安玉华的背后好似长了一双眼睛似,快速转过身将云挽笙手里的药瓶夺了过去。
安玉华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瓷瓶不屑一笑,“偷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云挽笙手里的瓶子被安玉华夺走了,云挽笙倒也不慌,“很多事情好不好不重要,有效就行,这一点还是门主教我的。”
“既然你们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待在这里吧,等你们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再放你们出去。”
语罢,安玉华的身影不知是从何时消失在地牢里的,云挽笙反应极快的去探查地牢门口的门。
不幸的是,他们被安玉华关在了里面,而且这道门只能从外面打开。
末叶和云挽笙相视一眼,他们收集了那么多证据就是为了明日在那些弟子下山之前将安玉华的这些作为揭发,现如今居然马失前蹄的被关在了这里。
这会儿云挽笙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远在若月国的孤千珏在得知云挽笙路遇土匪之后便夜夜睡的不安心,总担心云挽笙会在发生什么。
按理来说云挽笙这些时日了,应当也从雪羽城回来了,可听千月门的探子来报说,他们在若月国城门口等了好几天也没有看到云挽笙的马车。
这夜孤千珏做梦,梦见云挽笙被关在一个地牢里,地牢周围全是水,那个往日神采奕奕地云挽笙居然如一具尸体般呆滞地望着地牢的门。
孤千珏一下子就惊醒了,他起身推开窗望了一眼漆黑的天际,浓云掩盖着弦月透不出丝毫光亮,孤千珏一向平稳的心发慌地紧。
“墟恒。”孤千珏对着外面唤了一声。
墟恒闪身半跪在孤千珏面前,孤千珏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她还没有回来吗?”
“回殿下,底下的人说那日救了云姑娘之后就同云姑娘失联了,现如今他们也不知道云姑娘在哪。”
孤千珏呼吸一滞,他整颗心在听到墟恒说不知道云挽笙在哪时就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孤千珏愠怒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墟恒。
“早前为何不说!”
孤千珏是极少发怒的,他身上弥漫出肃杀的气势,墟恒感知到时不由心口一颤,额头上也控制不住的开始冒气细细密密的汗珠。
“墟恒怕殿下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