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笙正准备掀开车帘去驱使马车时,突然马车一沉随即便落到一道鞭挞声,马车又开始驱使。
千月门的人走了,这会儿会是谁?
云挽笙好不容易稳住的一颗心又警惕了起来,云挽笙从雪羽城出来时带了几瓶含有剧毒的药粉以备不时之需。
她抓着药粉慢慢将门帘掀开,正欲将药粉撒出去时便听见了熟悉的一个声音。
“我们飞霜派就在附近,今日先去山门歇着吧,明日再启程。”
听到是末叶的声音,云挽笙悬在心口的一颗巨石才稳稳落下,她将药粉收回衣袖里走出车帘坐在末叶身边。
末叶瞥了一眼云挽笙,他来时正巧看见了千月门同土匪打斗的那一幕,本想着趁乱将云挽笙救走的,可末叶瞧见那一行千月门的人的烙印在脖子上便停驻了脚步。
千月门印记烙印在脖子上的都是千月门数一数二的高手,末叶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者那些千月门的人是在救云挽笙,而且云挽笙好似跟千月门的人认识,他大可不必去增添不必要的误会。
“你的蝎毒治好了?”末叶问。
“嗯。”
“雪羽城治的?”
云挽笙闻言停顿了一下,想起那日夜里孤千珏用血给她解毒,在雪羽城里毒王给云挽笙解毒,这话要是说给末叶听,末叶估计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嗯。”云挽笙闷闷地应了一声。
见云挽笙意兴阑珊末叶也不再去追问雪羽城救她的原因,来的路上末叶就得知太傅府的大夫人同雪羽城城主是故交,故交之女救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你那个叫烟笼的丫头很担心你。”
经末叶一提醒云挽笙才想起烟笼来,她这次出来没有带烟笼,徐雪又是不是跟云挽笙一道回去的,烟笼肯定会很担心。
“烟笼怎么样了?”云挽笙问道。
末叶想起烟笼那张哭的拧巴着的脸,毫不客气地道:“在哭,哭的很丑。”
云挽笙沉默了,烟笼哭的很丑这件事末叶说的还真的毫不避讳。
末叶驾驶马车的速度便跟他的轻功一样快,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看见了飞霜派的山门。
飞霜派不是什么很大的门派,但在江湖的武林之中靠着轻功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因为飞霜派靠近雪羽城,故此山门周围都是一片皑皑的白雪,天际落下的雪也似鹅毛般冗多。
末叶在敲了敲山门,没过一会便有飞霜派的弟子过来给他们开门。
弟子瞧见是末叶,赶忙恭恭敬敬地对着末叶鞠了一躬,“大师兄回来了。”
末叶应了一声,“住一晚上,明日就走。”
弟子看到末叶身边的云挽笙,但也不敢多问,末叶自从去带师妹治病就极少回山门,末叶乃是飞霜派门主钦定的下一任门主接班人,在飞霜派的地位自是不用说。
飞霜派经常更替弟子,故此很多弟子都是没有见过末叶的,末叶回来,这是一件令飞霜派弟子都很高兴的事。
开门的弟子热络招呼末叶和云挽笙进去,“门外冷,师兄快进来。”
末叶带着云挽笙越过弟子进到山门里,一进来云挽笙就看见了飞霜派的弟子在里面操练,他们看见末叶目光里就闪烁着掩盖不住的崇拜。
云挽笙想,末叶的轻功的确是当世数一数二的,若她是飞霜派弟子,对末叶肯定也是这个眼神。
开门的弟子不知何时溜了,末叶也不当回事,熟门熟路地带着云挽笙往里面走,可方才走了几步便有一道身影急速地朝他们这边过来。
等那人问问站定,末叶眼中划过一丝复杂,还是对着那个恭敬地喊了一声:“师父。”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女人不似外面的妇人梳着冗繁的发髻,而是简单的用一根簪子将头发挽起,她的眉眼温婉亲和,素净的脸上带着几分苍白却也不失气场。
“这位是?”安玉华望向云挽笙问道。
“一个朋友。”末叶平静答道。
云挽笙有些微微惊讶,她没想到末叶现在已经把她当成朋友了,这要是换做上一世末叶这般介绍她,云挽笙估计高兴的都要掉眼泪了。
云挽笙对着安玉华微微一笑,“门主好。”
安玉华点点头没有再去跟云挽笙多有交谈,而是继续问末叶,“安澜怎么样了。”
末叶抿着唇望着安玉华不语,随即摇了摇头。
安玉华悲痛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拍了拍末叶的肩头安慰道:“不必自责,你为安澜已经做了很多了,如果实在不行……”
“不会的!”末叶斩钉截铁地打断安玉华的话。
安玉华闻言,悲痛的神色僵在脸上,随即化为苦笑倒也不语。
云挽笙瞧见末叶看安玉华的眼神有些不对,她总觉得末叶的眼神里藏着些什么,这不像是弟子看师父时尊敬的眼神,而像是看一个伪善的恶人。
“弟子退下了。”
语罢,末叶头也不回的带着云挽笙朝里面走,云挽笙回头望了一眼安玉华。
安玉华的望着末叶背影的眼神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这师徒二人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云挽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