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笙缓缓将抬起来,盖着火星的衣袖被烧破了。
云挽笙的手背上只是被朱弦断压得有些泛红倒没什么,但捂着火星子的掌心却被烫起了水泡。
楚幼丝一见,赶忙将手里的鱼扔下飞快的跑向云挽笙,查看云挽笙手上的伤势。
云黛月本来也只是想让朱弦断吃点苦头,没想到朱弦断会被云挽笙给救下,现在云挽笙受的伤虽然不大,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云黛月必定是惨了。
云挽笙对着朱弦断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没事的,回去涂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相比方才若是朱弦断整个人扑到火堆上,云挽笙的这个伤确实算是还好。
朱弦断望着云挽笙被血染红的手,心里莫名有一处被触动了,望着云挽笙的目光里都添上了几分复杂。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呈安也愣了一下,云挽笙受伤,秦呈安也不可能再跟朱弦断去争口舌之快,确定云挽笙其它地方没有受伤之后便快速的去南苑管事的那里拿药了。
云黛月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悄悄挪着步子躲到云和熙身后,可云黛月方才抬脚,朱弦断便将目光投向了云黛月。
朱弦断这次是鲜少会将不悦的神色方才脸上的,朱弦断的目光渐冷好似一柄带着寒芒的剑,光是让人瞧着心里都不住害怕。
朱弦断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场实在太过瘆人,云黛月不敢去看朱弦断,慌忙低下头杵在原地,害怕的连双腿都有些颤抖。
云和熙赶忙上前将云黛月护在身后,“家妹不是故意的,望质子殿下见谅。”
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出来谁信,这云黛月怎么就那么巧偏偏站在朱弦断身后,又是怎么偏偏那么巧在朱弦断身后扭了脚撞了朱弦断。
朱弦断冷笑一笑,压着怒意道:“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秦呈安不在,在这里没有人的身份能够跟朱弦断抗衡,云和熙紧紧将云黛月护在身后同样不敢再说话。
云挽笙望着自己掌心里的伤势也不想帮云黛月说话,云黛月起了歹心干了坏事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蓄意谋害皇子,按律法,当斩。”朱弦断冷声逐字逐句地说出。
云黛月闻言当即便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摇着头说不出去一句话来,她只是想让朱弦断吃点苦头没想过后果,怎么就要当斩了呢。
云和熙闻言心里也慌了,朱弦断虽然不是若月国本国的皇子,但也是皇亲贵胄,朱弦断在若月国这边的待遇也是皇子的待遇,朱弦断在若月国出了什么事,是关乎到两国的国事的。
云黛月求助的拉了拉云和熙的袖子,云和熙回头望了一眼吓得跌坐在地上的妹妹,随后无奈的深吸一口气对着朱弦断跪下恭恭敬敬地道:“家妹不是故意的,更何况受伤是挽笙,挽笙是黛月的妹妹,救了殿下也算是功过相抵,还请质子殿下网开一面。”
云黛月慌张地翻过身跟着云和熙一起跪在朱弦断身前,含着泪道:“黛月不是故意的,黛月不是故意的……”
“呸!”楚幼丝险恶地啐了一口,她看见这云和熙拿着云挽笙的伤给云黛月开脱就一阵生气,“你们能不能要点脸,挽笙受伤怪谁啊,不还是怪这个云黛月吗,怎么就功过相抵了!”
“幼丝妹妹,挽笙跟你是好姐妹,黛月跟挽笙是亲姐妹,换言之你就是跟黛月也是好姐妹啊,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你好姐妹落井下石啊。”云和熙苦口婆心道。
楚幼丝有些难以置信的冷笑了一声,云和熙这说的是个什么狗屁道理,这概念偷换的还能这样的?她和云挽笙是好姐妹关云黛月什么事,还好姐妹呢。
“你们兄妹还真是一样一样的。”楚幼丝讥讽道。
秦呈安拿着药一回来就瞧见了云黛月和云和熙狼狈的跪在朱弦断身前,秦呈安不悦地蹙着眉头,上前一把就将跪在地上的云黛月和云和熙拉了起来,云和熙是若月国的战神,这么低微的跪在敌国皇子面前成何体统。
“质子这是何意?”
朱弦断漠然地扫了一眼秦呈安,冷冷道:“云黛月伤了本王,这事必须给本王有个交代。”
云挽笙是为了朱弦断才受的伤,朱弦断不会让云挽笙白白吃这个亏。
秦呈安沉吟了半晌,随后将手里拿来的药递给楚幼丝,道:“质子殿下想要什么交代?”
“依若月国律法即可。”
不论是依照哪国的律法,云黛月所为都是当斩。
秦呈安眸光渐冷,“质子殿下未曾受伤,这般做是不是有些过于了?”
“过于?”朱弦断冷笑一声,“那便是本王不杀她,五皇子又准备给本王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呢?”
秦呈安沉默不语,云黛月是云和熙的亲妹妹,若是将云黛月处罚重了会得罪云和熙,若是处罚轻了对于朱弦断又没有个交代。
这件事还真是为难。
朱弦断见楚幼丝给云挽笙上好了药,望着云挽笙那被包给包子的一双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不若便将她的一双手给砍下来吧。”
云黛月闻言一张好看的小脸瞬间煞白,跌跌撞撞地跑到朱弦断身边拉着朱弦断的衣摆,乞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