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孤千珏还算是有点良心,倒是没有把云挽笙撇在那屋顶之上,只是将云挽笙扔到她院子里的凉亭里便离去了。
云挽笙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睡着,她才不会心大到全然相信这个相见不过三次人,所以孤千珏一走,她便醒了。
云挽笙回到屋内,烟笼还算是听话的依照云挽笙的意思假装云挽笙的样子缩在被子里。
云挽笙上前推了推烟笼,烟笼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露出一只眼睛,见到云挽笙便连忙利索掀开被子爬起来。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云挽笙脱下自己的外衣也懒得再去洗漱了便躺到了榻上,意识朦胧消弭之余只对烟笼吩咐道:“明日在爹爹下朝之前叫我起来。”
语罢,云挽笙便酣然睡去。
翌日,清晨。
云挽笙睡眼惺忪地被烟笼从被子里拉起来,等到云挽笙坐到梳妆台前才缓缓想起来自己要办的“正事”。
云挽笙闭着眼去拿首饰盒,动作极为熟稔的打开首饰盒,云挽笙的手故意在首饰盒里摸索了半天,随即大惊地睁开眼将首饰盒里花花绿绿的首饰倒了满桌。
云挽笙故意在里面来回的翻找,给云挽笙梳头的烟笼瞧见异样便问:“小姐在找什么啊?”
“簪子,我常戴的那支木簪呢?”云挽笙转过身抓住烟笼的袖子急切的问,烟笼仅是怔愣了片刻便也走到前面低着头帮着云挽笙找。
云挽笙默默地看着仔细找着簪子的烟笼,面色上虽然急迫,可心里却极为镇定。
那支簪子云挽笙给了云和轩让他带回去了,烟笼肯定是找不到的,那日之所以避着烟笼,更多是为了接下来的戏演的更真。
烟笼找了半天也觉得奇怪,小声嘀咕:“昨日还瞧着小姐戴着呢。”
云挽笙在自己大腿上用力掐了一把,疼的她眼睛里直冒泪花,云挽笙趁着这股劲连忙抓着烟笼的手,带着几分哭腔道:“那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烟笼你一定要帮我找到。”
烟笼一见云挽笙哭也跟着急了“小姐别急,兴许是落在哪里了,府里就这么大,我们出去找找。”
云挽笙含着泪点头,她等的便是烟笼这句话。
云挽笙掐着时辰,故意引着烟笼和她一起去了前堂,不偏不倚地正巧碰上了下朝回府的云昆荣。
云昆荣一下朝回来便瞧见云挽笙这幅哭哭啼啼地样子,云昆荣印象里云挽笙虽然体弱但极少哭,虽然他对这个女儿不是那么上心,但是碰上了他这个做爹的最少还是要问上一问。
“这是怎么了?”
烟笼扶着云挽笙,云挽笙便倚在烟笼怀里假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毕竟云挽笙在太傅府里是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三小姐,外界对她这样的看法无疑是最好障眼法。
烟笼见云挽笙哭的喘不过气来,便替云挽笙道:“小姐的簪子丢了。”
云昆荣闻言蹙了蹙眉,有些许不悦“不就是个簪子吗,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让外人瞧见了还以为咱们太傅府穷的揭不开锅了。”
云挽笙顺了顺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爹爹别脑,若是丢的寻常簪子也就罢了,可那支簪子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一个物件。”
说到云挽笙的娘,云昆荣便不淡定了,想当年云挽笙的娘未离可是云昆荣苦苦求了许久才迎娶进门的,若不是未离难产去世的早,现如今太傅府当家主母哪轮得到徐雪,且徐雪当年入门用的还是些不光彩的手段。
云挽笙可还记得,上一世最后的时候云黛月说,她娘未离是被徐雪害死的。
“何时丢的?”云挽笙听出云昆荣语气中的重视,虽然这些年云昆荣从未去祭拜未离,可在他心里未离还是有些分量的。
“昨日还带着,今日便不见了。”云挽笙说话唯唯诺诺的,似是怕云昆荣恼,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老爷回来了!”
云昆荣正欲说些什么就见同着声音一道来的女人,这女人穿着一身红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十分亲昵地上前挽住云昆荣的手臂。
来的这人是云昆荣的二房赵彩霞,平日最得云昆荣宠爱。
“哟,可怜见的,三姑娘怎么哭的这般伤心啊。”赵彩霞将身子往云昆荣身上贴了贴,语调嗲的腻人接着道“老爷,是不是你责骂三姑娘了。”
这赵彩霞原是风尘女子,这股发嗲的劲让云挽笙瞧了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云昆荣宠溺地刮了刮赵彩霞的鼻子,极其温柔地道“哪有,你瞧我像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
两个人亲亲热热全然忘记了云挽笙,云挽笙可不能让这突然来的赵彩霞坏事,于是又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云挽笙便放声哭的更伤心了。
“娘,是女儿不孝,没能守住您留给我的簪子,女儿这就去给你赔罪。”云挽笙一道说一道四顾看,一把推开烟笼要往柱子上撞,众人一见都急了,连忙都上前将云挽笙拉住。
“你这是做什么,府里就这大,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丢肯定是丢在府里了找便是了,寻死作甚!”云昆荣愤然呵斥云挽笙,手上还不忘扯住云挽笙,生怕她又去往墙上撞,若是太傅府里传出三小姐为了根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