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笙领着云和轩回了院子,一进院子就瞧见在院子里急的来回打转的烟笼。
烟笼一瞧见云挽笙回来了连忙迎过去。
“小姐上哪去了,院里儿翻遍了也没瞧着你。”烟笼一道说着,就发现跟在云挽笙身后的云和轩“这位是?”
“三房的儿子。”
烟笼稍稍瞧了一眼云和轩的打扮,既是四房的儿子那便是府内的主子,烟笼恭恭敬敬地对着云和轩行了一个礼。
“四少爷好。”
云和轩见烟笼这般,便更加往云挽笙的身后缩,只是悄悄探头去瞧烟笼的反应。
云挽笙见云和轩这般也没有强求他做出反应,毕竟这苦命孩子估计这些年没少遭受下面人的欺侮,如此害怕也属正常。
云挽笙示意烟笼起身,又一道拉过云和轩往院内的凉亭里走。
云挽笙在凉亭里坐下,四下顾盼却不见烟笼拿回来的凉瓜。
“凉瓜呢?”
“在小厨房放着呢,我去拿。”烟笼说道着便急急忙忙地往小厨房走,刚走出几步便被云挽笙叫住。
烟笼走近,云挽笙便让烟笼附耳过来轻声说了几句,烟笼闻言面上有几分不愿。
“还记得路吧?”云挽笙问。
烟笼嘟了嘟嘴,带着几分不愿地回应道:“记得呢,只是——”
烟笼还想说什么,云挽笙便快速地打断了,不留丝毫余地地说道:“别只是了,快去,还有别让人瞧见了。”
云挽笙的命令烟笼不敢不应,虽然面上不情愿,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招办了。
云挽笙让烟笼去做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便是让烟笼出府去药铺里买点金疮药,但是不能从正门走,要从上次偷跑出去的狗洞走,还有就是别让人瞧见了。
尤其是大房那边。
目前云挽笙还不想让徐雪知道,她和云和轩有来往。
云和轩在府内受虐,可以成为一个契机,一个让徐雪在云昆荣心中折损形象的契机。
本来这几日云挽笙想着怎么对付徐雪母女还没有点头绪,今日见了云和轩突然就有了办法。
云和轩挺安静的,进了云挽笙的院子里云挽笙不搭腔他就一直不说话,让他坐着他便规规矩矩地坐着,就是连眼睛都没有往别处看。
这孩子真是乖巧的让人心疼。
明明是府内的四少爷,却连个下人都能去欺辱。
明明是七八岁本该受尽父母疼爱的年纪,却好似一个孤儿般无人问津。
“爹有看过你吗?”云挽笙想知道,云昆荣有没有去看过这孩子,或者说在云昆荣心里究竟有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云昆荣这人,一生都以若月国为重,以太傅府颜面为重,或许在他心里能够引起他重视的只有能给他带来荣光的子女,或者他宠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比如在近段时间在前线立功的云和熙,再比如四姨娘刚生的儿子云和笛。
不出意料的,云和轩轻轻地摇了摇头。
只怕这孩子估计连云昆荣现在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吧。
云挽笙只能在心中叹息,也不知道该感叹自己幸运,还是该叹这孩子命苦,同样是没有了母亲,她被悉心养护,他则被人苛待轻侮。
忆起云挽笙的娘,云挽笙不禁想起了上一世云黛月跟她最后说的话,她娘之所以会难产是因为徐雪。
徐雪,又是徐雪!
云挽笙心里恨意升腾,这样的女人不配善终。
不论是为了娘,还是为了和轩,亦或是为了自己,云挽笙必不会再让徐雪得逞半分。
云挽笙看着云和轩这唯唯诺诺的模样,更加稳固了心中的想法。
“你恨吗?”云挽笙问云和轩。
云和轩半天没有回应云挽笙的话,他低着头掩饰着自己所有的神情。云挽笙看见了他紧紧抿着的嘴,看见了他藏在桌子下握成拳微微颤动的手。
哪能不恨呢。
不论是对徐雪还是云昆荣,他心里都是恨的吧。
云挽笙伸手将云和轩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里,这孩子的手在这般酷热的天气下都是冰凉的。
云挽笙的手温热柔软,似是安定了云和轩般,云和轩的手不再颤抖,而是抬起了头。
云挽笙清清楚楚地看见云和轩的眼睛里含着的泪水。
云和轩泪眼婆娑地望着云挽笙,记忆中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握住过他的手,从来没有一个人问他疼不疼,从来没有一个人问他恨不恨。
委屈满上心头,云和轩的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淌。
挨过那么多的殴打,听过那么多的谩骂,受过那么多的白眼,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这样让他如此难受。
云和轩蠕动着嘴唇,就是连声音都是在不住颤抖。
“谢谢你”
云挽笙一听柔柔一笑,拿出怀中的手帕给云和轩擦拭眼泪,可越擦云和轩的眼泪越多,不过片刻云挽笙的手帕便被云和轩的眼泪全部濡湿了。
谢什么,这孩子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就像上一世的她一样。
云挽笙看见云和轩,心里没来由的便觉得自己跟这不大的孩子起了共鸣之心。
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