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子带着云挽笙一路往楼上走,云挽笙就观察到,辞花楼里的这些小厮妈妈们见到这个男子时都对着这个男子是恭恭敬敬的。
云挽笙心中盘算,这个男子应该是他们当众是有些分量的人物。
男子带着云挽笙越往楼上走,每层楼的人就越少,直到走到了一个彻底就只有他们三个的楼层里才停下。
这层楼区别于其它几层,一眼望去,它只有一扇门。
男子在门口站定轻轻敲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便让云挽笙进去,但将云挽笙身后的烟笼给拦住了。
“她一个人进去。”男子语调冷冷的,说话惜字如金,就如同他腰间佩戴的一柄短剑一般没有丝毫温度。
烟笼一听不放心云挽笙一个人进去,壮着胆子硬着头皮挡在云挽笙面前,一副英勇赴死的凛然模样说:“不行,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歹人。”
云挽笙心中暖意纵横,看见挡在身前的烟笼,不禁回想起上一世,上一世烟笼也是这样,每次都是明明自己怕得要死,却总是挡在她前面不许任何人伤害她,每次都是这样。
男子闻言冷淡的瞥了一眼梗着脖子的烟笼又收回了目光,似乎并没有将烟笼的话听进耳朵里。
男子拿起腰间的短剑环臂而站,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用拇指将短剑推出剑鞘露出了一点寒芒,寒光晃了一下烟笼的眼睛,就吓得烟笼微微颤了一下。
云挽笙不悦地蹙了蹙眉,她生平最厌恶被人威胁,况且她发过誓,这一世一定会护好烟笼,她决不允许烟笼受到任何伤害。
云挽笙将挡在她身前的烟笼拉倒身后,大步走近男子,目光中的寒意似乎是比男子手中的短剑还要冷上几分。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怔愣了片刻,这种冰冷又暗藏杀机的眼神,他好似看到自己的主人。
但转念一想他的主人要比云挽笙高明,他主人的杀机是在谈笑间让樯橹灰飞烟灭,而不是锋芒毕露让人戒备。
“墟恒。”
墟恒很快回过神恢复了常态,平静的回答道。
云挽笙低眸细想了一下,确保上一世中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又望向墟恒,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威胁。
“我记住你了。”
今日之事,来日云挽笙必定“回报”。
墟恒无言,便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云挽笙安抚好烟笼,自顾自的就推门进去了。
刚进门,云挽笙首当其冲地就看见了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背对着她,慵懒地倚靠在躺椅上,仰着头不知是不是在瞧着窗外天上的月亮。
听见云挽笙推门进来了,那人无端地问出一句。
“你信不信明日会下雨?”
那人的声音慵懒低哑,似春日里酥酥靡靡的暖风,却又似冬日里不得消融的冰雪,恍然间似乎能将人的生机在沉醉中无情扼杀。
他虽没有什么举动,可气场就已经在压迫云挽笙了,他的气场太过于强势,强势到就连上一世经历过大风大浪地云挽笙都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
这是云挽笙进到这个屋子里的第一个念头。
心里越是慌,她越是要沉住气,绝不能输了阵势。
“何以见得?”云挽笙压下心头慌乱故作轻松地问道。
男子偏头感知了下云挽笙的方向,然后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漫不经心地说。
“坐。”
现在在他的地盘上,云挽笙势单力薄,只能识时务地顺应男子的意思坐到旁边的他指着的椅子上。
男子收回手,将方才那只指着的手放到扶手上,歪着身子用来撑脑袋,三千青丝随着他的动作滑下,遮住了男子的半张脸,以至于云挽笙并没有看清男子的模样。
云挽笙觉得这男子定是闲心过甚,才会无端地提出了这一句。
“那不如我们打个赌。”
云挽笙是重活了一次,她到底也记不得明日下没下雨啊。
逢赌,必是有所求,这男子想得到什么,这才是令云挽笙好奇的,而且她辞花楼也没空闲跟这人在这里打赌。
“若我输了呢?”云挽笙道。
男子似乎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云挽笙以为他会说什么让她很为难的代价,结果他却只说了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将她劫了这里做什么。
“若你输了呢?”
男子闻言轻笑了声,云淡风轻地说:“我从未输过。”
这人简直猖狂,逢赌哪会只有赢,没有输的。
“那便是你输了呢?”云挽笙压根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又继续问了一遍。
许是这样,云挽笙才是挑起了那男子的几分兴趣,男子放下撑着脑袋的手,转头正面看向了云挽笙。
云挽笙这下看清这男子的样貌,这男子模样生的惊为天人,相较其他生的好看的人,都是美到极致便是雌雄难辨,可这男子虽样貌生的美,却没有一丝女气。
云挽笙自诩是见过不少模样生的好的人的,雀翎算一个,秦呈安算一个,可这人却远远凌驾于他们之上。
云挽笙想起上一世医圣同她说过的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