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笙如果算的不错,今日便是雀翎竞选花魁的日子,上一世云挽笙记得雀翎便是在今日以美色之名动天下的。
前世雀翎是在秦呈尚的引荐之下与云挽笙识得的,后来雀翎的悲剧也是秦呈尚造成的,所以这一世她要在秦呈尚之前认识雀翎,为雀翎赎身。
辞花楼门前没有揽客的女子,云挽笙一进去过来迎客招待的是个小二。
“客官好,敢问客官打哪来啊?”小二赔着笑,一道躬着身子给云挽笙双手供上送上擦手的帕子,云挽笙没有去小二接递上来的帕子,而是瞥了一眼笑的狗腿的小二,随后从衣袖里拿出一垫银子扔到帕子上。
小二见这沉甸甸的银子落到帕子上,眼里跟乐开了花般,自知不再询问,快速将银子妥善的收到怀里,随即做了请的手势,一道高喊:“客官,楼上雅座,这边请。”
小二一道领着云挽笙上二楼一道说:“二位客官真是好福分,今日来赶上了咱们这儿竞选花魁,若是公子有意啊……”
小二嘿嘿一笑,接着道:“届时选出了花魁客官可以与众客官争上一争。”
争什么?这小二笑的意味深长,云挽笙经过上一世有过男女之事自是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而后面的跟着的烟笼满脸疑惑的听不懂小二话里的意思。
云挽笙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的更像一个男人,她问小二:“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雀翎的姑娘。”
云挽笙的声音听着古怪,小二狐疑地悄悄打量了云挽笙一番,云挽笙在这一众男人里,身材显得有些矮小,有点像个姑娘。
而且在问雀翎……
小二眼里掺着几分别的什么神情,转而很快不着痕迹地又裂开嘴一笑,回答道:“有的,也是今日竞选花魁的姑娘。”
云挽笙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看来云挽笙算的没错,今夜便是雀翎成为辞花楼的花魁的这一天。
小二招呼着云挽笙在雅间坐下,给云挽笙上了些茶点,便很快就出去了。
小二安排好云挽笙后,出了门雅间一道走继而回头看,见云挽笙没有注意到他,连忙加快脚步。小二又上了几层楼,在一排珠帘隔断的雅间前站定。
“公子,有个姑娘在打听雀翎的事。”
雅间里许久没有动静,小二只敢毕恭毕敬的站着,等着里面的人回应。
里面沉默了半晌,忽而传来一声男子的轻笑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意味跟身旁的人说:“你们这儿还接待姑娘?”
身旁的男子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小二道:“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模样瞧着贵气出手也挺阔绰,身边还带着个丫头。
男子慵懒地倚在贵妃榻上,这男子容貌出众,他眸色半敛,眼眸好似日暮下的湖面微粼着波光半明半昧,英挺的鼻梁在这张面庞上安嵌的弧度恰好,殷红的薄唇勾着一个似有若无清浅的笑。
男子执起杯盏细细呷了一口茶,瞧着茶水升腾着热气,上面还飘着一片浮叶,若有所思地呢喃着小二的话。
“女扮男装,还打听雀翎的事。”
朱弦断也跟着细想了一会,辞花楼经营这么些年,女扮男装的来此地的姑娘数不胜数,可她是怎么知道辞花楼有个叫雀翎的,雀翎在此之前一直在闭关特训,且从未在辞花楼里露过面,连声息都没有在这世间里有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会不会只是巧合?”朱弦断细想不出原因,便猜想是会不会只是巧合。
男子将杯盏放下,对朱弦断的话否定地摇了摇头。
“不会这么简单。”
雀翎是他们精心培养多年的人,这些年来一直在千月门封闭式的特训,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外人。
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墟恒。”男子轻唤出声,很快就有个名叫墟恒的男子不知从何处闪身站到了男子身前。
“属下在。”
“你让下面的人去查一查她的身份,然后今晚盯紧她。”
“是。”墟恒抱拳领命,又如来时一般闪身消失了。
今夜之事他们谋划许久,等的便是这个契机,最好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小二给云挽笙安排的是个极好的位置,二楼的雅间正巧对着辞花楼中心的舞台上,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厅里那些坐在一起调情的男男女女。
倏地,云挽笙突然感觉到好似有人在看她,她循着感觉的方向去瞧,只瞧见了一排厚厚的珠帘,却瞧不见珠帘后面有什么。
云挽笙摇了摇头许是自己多想了。
“公子,方才那个小二说的是什么意思啊?”烟笼终究还是没憋住心里的好奇,见刚才云挽笙的样子,烟笼知道相比云挽笙定是知道那小二话里的意思。
云挽笙怔了半晌,然后脸颊上泛起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绯红,云挽笙怕烟笼瞧见,故作镇定清了清嗓子。
这男女之事,她该怎么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道呢。
云挽笙在心里斟酌了许久的说辞,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最后只说了幼时听云昆荣说的最多的一句:“你再大些就知道了。”
“喔。”烟笼懵懂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