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学姐。”
萧笑出声,打断了女巫的讲演,博士扶了扶眼镜,认真的看向科尔玛:“你们打算‘转移’的魔力,属于哪位存在,或者哪位殿下呢?”
存在,多用于不可名状,但可仰视的个体,诸如徜徉星空的巨兽、泰坦,以及隐藏在黑暗世界中心的克苏鲁等状态莫名的生物。
殿下,则多用于神祇的尊号。
当然,无论哪一种,在萧笑看来,对于科尔玛这支团队来说,都过于强大了——就目前看到的情况,整个团队只有科尔玛一位正式的巫师,而且她还没从学校毕业。俱乐部的其他成员基本都是魔力低微的戏法师之流。
想凭借这么点力量撬动头顶的星空,着实有点不自量力。
但也只有那些‘高维’个体,才能轻易将魔力传递至‘低维’戏法师,达到科尔玛的预期目的。
至于利用同等维度的其他巫师、魔法生物等的魔力来转化,则会出现效率过低,得不偿失的结果。以前就曾有巫师尝试着收集其他巫师的魔力进行转化,但结果差强人意,反而导致巫师自身魔力受到污染,最终丧失理智,变成疯子。
这种效果在日耳曼大巫师克劳修斯与大不列颠巫师开尔文的总结下,成为了魔力学中的第二条定理,即魔力无法自发的从低维个体转移到高维个体,不可能从单一魔力源取用魔力使之完全转化为有用效果,而不产生其他影响。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那些高维个体们,无一不具有强大的魔法力量,普通巫师很难从祂们身上获取力量——除非与路西法、墨菲斯托、迪亚波罗之流签署条件苛刻、以灵魂为抵押的契约,祂们自愿献出力量。
这种天然的矛盾,就是转化魔法没有大规模普及的原因之一。
“这个问题属于商业机密,无可奉告。”科尔玛眨眨眼,理所应当的拒绝了萧笑进一步打探,当然,作为弥补,她还是给了他们一点提示:
“我只能告诉你们,拥有高维魔力的个体,除了存在于我们的头顶的星空之外,还存在于我们脚下这座岛屿……比如祂们的后裔。”
提及后裔,郑清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头蹲坐在河湾处的大青蛙的形象。萧笑与辛也不约而同看向郑清,目光微妙。
今天稍早一些时候,年轻的公费生就在寂静河上打爆了一头撒托古亚的后裔。目前这件事还没有传扬开来。这么看的话,科尔玛的计划似乎也没有看上去那么无法可施。
即便这样,郑清仍旧觉得女巫的实验太过冒险了。
“还是太危险了……找死也不是这种方法,”年轻的公费生摇摇头,试图再劝劝她:“你要不要找位教授或者其他资深魔法师来帮忙?”
“没钱,租不起,不信他们。”科尔玛果断的摇了三次脑袋。
郑清顿时无话可说。
女巫咬了咬铅笔,用宽慰的语气对郑清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出生之前,死亡之后,这两种状态原本就没有什么区别。既然你现在不害怕出生之前的自己,那么现在为什么要害怕死亡之后的自己?”
郑清闻言,露出一丝苦笑。
原本他想劝女巫罢手,却不料被她劝服了。
“你是雇主,你说了算。”年轻的公费生咕哝着,终于不再说什么了。
……
……
当郑清与两位同伴开始趴在桌子上,帮基尼小屋的雇主构筑法阵、绘制符箓、配置药剂的时候,在他们的脚下,位于一楼、门窗紧闭的樱花酒馆内,也有一位不速之客在安静的喝酒——准确说,她正一边喝着酒,一边在宽敞的桌面排列组合手中的塔罗牌。
酒馆还没开门营业,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她一道身影。
直到拐角的楼梯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走路轻一点,”伊莲娜头也没回的抱怨道:“你打乱我占卜时候的思路了。”
“那你应该使用更精确一点的占卜方法,比如趋势计算法。”科尔玛顺口回答道:“而不是坚持吉普赛人那套老掉牙的算牌方式。”
伊莲娜没有搭理科尔玛的这番话,而是换了个话题。
“如果你不想告诉他们事实,拒绝回答就好了,为什么要说假话呢?”她放下手中的塔罗牌,抬头看向科尔玛,调侃道:“我可从来不记得要去捉那些孽妖之类的怪物来给你的魔法阵充能。”
她的手边,一朵长在棕色花盆里的喇叭花恰到好处的点点头,似乎在赞同女巫的发言。
“给他们指一个错误的方向,总好过让他们误打误撞,找到正确的方向。”科尔玛轻快的从楼梯走了下来,打了个响指,一个酒瓶挂着一个酒杯,跌跌撞撞的落在她的面前,自动斟了半杯。
然后科尔玛夹起了两颗冰块,丢了进去:“我可不想当计划实施的时候,在魔法阵外面看到某些毫不相干的身影。”
“他们帮你完善了计划,并不算毫不相干的人。”伊莲娜掂起一张纸牌,眉头皱了皱,旋即将其放回了原地:“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不急……现在的雷哲与奥古斯都在下学期都会卸任,伴随着权力交替,以往被压制的矛盾会骤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