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峰高兴的拱了拱手,说:“那我就先替他们先谢谢你了。”
又感叹道:“果然是善有善报啊。想当初你被我爸救回来时,我们村很多人都是很关心你的,如今知道你看病的时候给他们优惠,他们只怕要高兴得不得了,一定会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最后拍了拍陈渠的肩膀,说:“陈老弟,以后我们村的人就全都靠你了啊,你就是我们村的恩人。”
陈渠听完了李大峰恭维的一番话后,脸有些红。
他本来就是很实诚耿直的一个人,而李大峰的圆滑和世故,让他微微有些不自在。
而且一顶高帽子就给他这么戴了下来,他可不敢收,连忙说:“李大哥你夸张了,我也只有这么多本事,尽我的全力罢了,还希望到时候乡亲们不要嫌弃我的医术浅薄。”
“而且说实话,我这些年也能存下什么钱……”
“陈老弟,你这就谦虚了,你可是中医大夫,顶有本事的,光是给人看病就能挣钱;不像我们是地里刨食的,一年到头也没能听到响儿,你反正要比我们强多了。”
“你看看你这么多年了,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看就是……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李大峰拍了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了,说:“我想起来了,对,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
这话却夸张了,陈渠没变什么样子,完全是因为他是娃娃脸,不显年龄的缘故。
听了李大峰的话,陈渠心中微微有些苦涩。
他倒是有悬壶济世的伟大理想,但现实里的自己就是个穷大夫,存款还没超过两位数,就连师傅早些年存的钱都被他败光了。
而这整个台阳村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且不说里面有许多的疑难杂症,更头疼的是这里穷哈哈的条件。
到时候人家哭着说自己治不起,他难道还真的忍心就不给治了,肯定还是要自己掏腰包补贴的。
一户两户就罢了,这么多人,他就是把他家卖了,也不一定能够治得起。
魏京面上的表情微凝:他很清楚陈渠的条件,也不过是一个小村医,财力物力,哪一个都不具备。这台阳村本来就不是他的义务,可是李大峰却挟恩图报,让陈渠不得不答应下来。
说出去的话都很容易,能做到却很难,要是到时候没做到,很容易让人诟病。
刘华楚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倒不是因为钱财方面,她一开始就知道给台阳村的人治病是属于公益性质的,她前面能答应再来,就是已经把各方面都考虑进去了,也考虑了医药费的问题,她是有自信到时候能够承担得起的。
不舒服之处在于李大峰的态度:想要以台阳村的恩情来提醒陈渠报恩,却又还不信任他,三言两语总是往钱上面扯,搞得他非常的尴尬。
不过,他这也是为了村民,不是为了自己,也可以稍微理解。
魏京见陈渠愁眉苦脸的样子,立马开口了:“陈叔,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办到的,总要长久的谋划,而且大河村你也不能丢开。”
虽然这话魏京是对陈渠说,但同样也是说给李大峰听的。
陈渠怕李大峰连带着台阳村的人都对他抱有非常大的期待,只能交底了:“李大哥,我是没什么本事的人,这么些年只能勉强糊自己的口,连成亲生子都不曾。”
“而且这不连药材都要自己跑到山里面去采。大临山危险多,我师傅就是在山里丢掉了命,我自己曾经也差点没了命,说起来还是有些怵的。要不是因为没什么钱,我也不会想还带着两个小朋友跑一趟。”
“所以台阳村的事,我只能说我尽力,其他的保证不了什么。”
听完陈渠的话,又见他面色有些为难,就连魏京和刘华楚都有些微微皱了皱眉,李大峰立马说:“尽力就可以了,尽力就可以了;我知道我这是为难人了,没有考虑到陈老弟的难处,是我的不对,我自罚三杯,无论怎样我都领你们的情。”
李大峰转移了话题:“这两位是你的徒弟吧?你带着他们,在这想住多少天就住多少天。”
“我们就住一晚上,明天就走,因为还有采药的任务,所以不能多待。”
李大峰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没有显露出来,转而恭维起刘华楚和魏京来。
……
总体而言,刘华楚和魏京都觉得李大峰这人也算是个人才,会交际,会攀关系,有手段。
重要的是会察言观色,除了一开始的说话尺度稍微过了些外,后来立马就进行了调整,跟陈渠聊得很热络,很快就知道哪些是他喜欢听的。
他还同样非常的细心,没有因为刘华楚和魏京年纪小,不怎么讲话就轻慢了,全都没有落下,都细致安排到了,而且还会主动的去提他们,也很会找话题,
就是可能因为常年待在台阳村里,太闭塞了一些,眼界差了点,不然到了外面,也能闯出一番名堂来。
陈渠、魏京和刘华楚三人在李大峰家囫囵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准备继续赶路。
在出发前,他们还是粗略的统计了台阳村需要治病的人。
台阳村的情况确实是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