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孙磊意外的是寺庙里竟然还有晚膳,当然这些晚膳是专给借宿的香客和做工的火工头陀准备的,出家人遵守:不非时食。也就是过午不食,正午过后,出家人不能再吃东西,只能饮清水。
对于素食孙磊没什么兴趣,青菜和豆腐,再加上两个馒头,少油又少盐,吃着根本没有一点味道,只是吃了两口孙磊就放弃了,这肚子实在是接受不了。
孙磊看了眼旁边做工的火工头陀,同样的斋饭,这些人吃得是津津有味。
孙磊离开了斋堂,几个和尚笑着看着这一切。
孙磊不知道其实今天斋饭被调包了,火工头陀是在寺院打杂做短工的,斋饭自然粗陋,孙磊是智真长老留下来的客人又帮文殊院挽回了名誉,住的都是上好的厢房,应该是大香客的待遇,斋菜会精致很多才是。
一般能留在寺院住厢房的香客那都是寺院的大金主,每次来了那香油钱都少不了,斋饭规格是寺院里最高的,就连长老都不常能吃到。
只怪孙磊和鲁智深要好,这就让僧人们想早点赶走这些“祸害”,于是斋饭就被调换了。
晚上的五台山也没什么可逛的,寺院里除了主殿里有些灯火,其余偏殿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外面走廊墙沿连个灯笼都没有,孙磊直接就回厢房里去睡觉了。
“兄弟!兄弟!”
孙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一个破锣嗓子在门外喊,一听就知道是鲁智深。
孙磊睡了一阵,被叫醒一时半会有了睡不着,就下床开门,这一开门可见到鲁智深那铜铃铛一样的大眼睛。
“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的吗?”
孙磊看了看头顶的月亮,有些无语的说道,这三更半夜的干嘛扰人清梦。
“洒家不是口渴么,兄弟把比葫芦里的泉水给洒家喝一口。”
鲁智深嘿嘿笑着就走进了厢房,一点都不见外。
“口渴你不回去厨房喝水?井里多少水不够你喝的?想喝酒就直说。”
孙磊从桌子上拿过酒葫芦丢给鲁智深,这家伙估计从中午一直想到现在,这酒瘾真的不小。
“嘿嘿,洒家就好这口。”
鲁智深也不找借口了了,坦然承认了,拔掉葫芦的塞子就对着嘴狂喝了起来。
“对了,鲁大师,这有吃的没?我都饿了,晚上那斋饭太差了,吃不进去啊。”
孙磊摸了摸肚子,刚才吃饭那会还没感觉,这睡了一觉肚子就感觉到饿了。
“斋饭肯定不好吃啊,现在没有了,得等到早上。”
鲁智深边喝边回答。
“看来我还是早点下山吧,这天天吃素比坐牢还惨!”
孙磊翻了个白眼,外面夜色正浓,这等到早饭时间还得好几个小时,如果天天都是那样的斋饭,孙磊觉得自己很快就要饿死在山上了。“兄弟啊,这可不就是坐牢么!”
一听孙磊的话,鲁智深像找到了知己一般,凑到孙磊旁边就坐下,想他一个威风八面的提辖官,以前每日那就酒肉不断,就是被追捕逃难那段日子也时常能有酒肉。这上了山出了家是不用再提心吊胆的到处逃了,但这嘴巴和肚子就遭罪了。
“我就奇怪了,你这离不开酒肉,怎么就出家做了和尚?”
孙磊疑惑的看着鲁智深,这怎么看这也不像个当和尚的料子,清规戒律一个不守,每天都是想着喝酒吃肉,到是和济公差不多,不过是个莽撞暴力版的济公。
“诶,自我在渭州打死那郑屠,一路是东躲西藏,这关西五路都跑遍了依旧逃不脱官府的追捕,直到逃到这代州雁门郡,那街上依旧有洒家的缉捕文书幸好遇到那金老汉与赵员外,公人追捕得紧,洒家也无处可逃,赵员外说他和是这文殊院的檀越,可以让洒家出家,洒家左右一想,反正也没个地方逃,不如就出家躲避,这不就上了五台山,落发出家了。”
“兄弟不知,那被人追捕,东躲西藏的滋味着实不还好受啊,当初洒家缉捕盗贼时,想那些贼人也是一样。”
鲁智深喝了口酒有些落寞的说道,想他渭州的提辖,在地方上也是威风八面,转眼间就变成了阶下囚。
“鲁大师,后悔么?”
孙磊看着有些落寞的鲁智深,从呼来喝去公职人员一下子变成东躲西藏的逃犯,这落差确实很大,这时代想当个官可不容易,特别是鲁智深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莽夫。
“后悔?洒家做事从不后悔!再让洒家遇到一次,依旧要打死那郑屠!”
鲁智深灌了一大口酒,一脸坚定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找个山头占山为王?要不咱们现在去,你当大大王,我当二大王,啸拒山林,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岂不快活?”
孙磊当即对鲁智深说道,这造反的第一步就是拉帮结派,鲁智深就是孙磊看上的第一个“同伙”!
鲁智深被孙磊的话说得酒都忘了喝,左右看了看孙磊这才问道。
“兄弟,你和我说说,你是犯了什么杀头的罪?怎么这开口就是上山落草?这一旦落草可就是杀头的死罪,比我这犯了命案的严重多了。我这样的人命案子被抓住了最多就是仗脊,面上刺金印,再发配远恶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