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在此庆饮,刚刚出了点小状况,惊扰到诸位了,郭默仅以此酒聊表歉意。”
说完,郭默自己先干了一碗。
“状元郎太客气了——”
“我等谢郭都统的美酒——”
“饮胜——”
相和之声不绝于耳。
郭默八人再次回到“麒麟居”包房。
“郭都统,您刚才是有意激怒那个莫莱?”孟珙低声问道。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郭默没有再说话,继续喝酒。
在场诸人,没有一个是傻子,听到郭默这句话,一个个激动不已,对郭默的认同和佩服也直线上升。
“郭兄,小弟年轻不懂事,在比试场孟浪了,今后还请郭兄多多指教。”
岳翱端起一碗酒,来到郭默近前。
郭默当然知道岳翱在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把一旁的秦钜拉了起来,岳翱的脸就更红了。
“岳秦两家的恩怨,郭某深知,在坐诸位深知,天下人也深知。”
“但秦钜兄是怎样的为人,可能大家还不是很清楚,恰好郭某知道一二。”
“秦兄祖上虽然是奸臣秦桧的义子,实则跟秦桧并无半点血缘关系。而秦兄自己,更是忠贞之辈,为国为民,舍生忘死。”
“岳老弟,愚兄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还是要劝老弟一句,不是所有的秦姓之人都是恶人,也希望老弟不要再继续迁怒于秦兄。”
郭默说完,一仰脖,将一碗酒喝的干干净净。
岳翱闻言,自是羞愧不已,其实他自己也听说过秦钜的事迹。
金人进犯之时,临危受命,以县尉之身,率领兵卒誓死相抗,脸上那道伤疤就是最好的见证。
冷静下来之后,岳翱就有些后悔了,幸亏当时郭默及时出手,避免了一场惨剧。
现在,郭默又这样耳听面命的,让岳翱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也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郭兄,您的金玉之言,小弟铭记,今后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又来到秦钜面前,郑重其事地深施一礼,却被秦钜及时拦住,秦钜更是满含热泪。
“岳武穆乃大宋的战神,秦某也一直引为自己奋斗的目标,如贤弟不弃,今后于抗金战场,福祸相依、生死与共。”
“福祸相依、生死与共——”
或许是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或许是秦钜这个从战场上厮杀过来的汉子,身上特有的感染力,让“麒麟居”内这几位都血脉喷张。
作为这个时代的男儿,除了战场厮杀,似乎酒场上的豪饮也同样壮烈。
郭默却知道,经过今夜之后,自己收获了几位了不得的同僚,亦或兄弟、朋友。
福宁宫,御书房内。
已经开始掌灯,官家正在观看今科武举的策论。
老太监急匆匆从外边走了进来,挥手让殿里服侍的人都出去。
“怎么,你这老货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官家随口问道,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手中的文稿,正读到孟珙的策论试卷。
“启禀官家,刚刚‘皇城司’递上来一份口供,老奴请旨,想亲自走一趟。”
说着,老太监将手中的供词,向上递给了官家。
官家接过去,凑着灯光,仔细观瞧。
“这个小七,说他是爱折腾呢?还是真的是朕的一员福将啊?吃顿饭,都能吃出这么大的动静?”
“你就亲自跑一趟吧,既然要出手,就要利落一点儿,别闹的虎头蛇尾的,徒惹人笑话。”
“另外尽量别把小七牵扯进来,那边要真需要证人出面,就这个孟珙吧,朕瞧着是个不错的人才。”
说完,把供词又退给了老太监,继续看他的策论。
老太监接过供词,转身急匆匆离开了。
“麒麟居”的酒宴,虽然喝的热闹,大家却也有所克制,无人真的醉倒。
到了定更天,众人就纷纷告辞,各归去处,约好三日后军营再会。
“师姑夫,您觉得这次能扳倒这个莫泽吗?”
残席早已撤去,重新上了茶水,就剩下郭默和陆冠英二人,整个三楼也已经人去楼空。
“那要看那位可爱的莫莱公子,能够交待些什么,‘皇城司’又能在莫泽府上找到些什么了。”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夜晚。
临安城内,大大小小的酒肆,都在谈论着,今日白天“五凤楼”前的大比,谈论着那前十名“天子门生”。
尤其是那一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武状元郭默。
每个年代,人们都对“屌丝逆袭”的戏码,格外的钟情,满满的正能量,三杯两盏之后,又代入感十足。
临安城西的丞相府花厅,也置了一桌小宴,在座的只有三人。
当今丞相兼枢密使史弥远,吏部尚书薛极和户部侍郎莫泽。
“会之啊,你说我们把这个叫郭默的,捧到‘提点皇城司’的位置上,真的合适吗?”
史弥远浅浅喝了口酒,问旁边的薛极。
“恩相,夏震的身手,恐怕已经难以恢复,咱们暂时也没有合适的人手,去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