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式行文到刑部,却大半年都没回复,这还是人命关天的案子,刑部这渎职之罪也是有的。刑部尚书赵汝述,也是咱们史相的得力干将吧?”
“莫泽一个户部的官员,却凭着史弥远的一张条子,就能去插手刑部的事情,这里边莫泽的‘越俎代庖’,和刑部的不作为,都展现无疑啊。”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宁宗皇帝就能从中抽丝剥茧,理出这几条问题的核心。
并将史弥远的手下,“四木三凶”中的两员大将牵扯进来,果然不愧是“老政客”了。
“爹爹所言甚是,关于呼延母子,由‘皇城司’出面,下一道公函,将二人提出来,就说另有他案涉及,想必也没人敢来找您对质。”
“只是这莫泽和赵汝述二人,单单在此件事情来看,莫泽涉事更深,只是怎样才能把这件事捅出去呢?”
这时,站在一旁的老太监插言道。
“官家,以老奴看,咱们不如出奇制胜,再给他们加上一罪。”
“此二人都是史相的股肱之人,未必就能一击必倒,咱们倒不如再给他一个选项,或许从中还能再拿回一些利益。”
老太监说着,眼神中露出“阴险”的神情。
“你这老货,有什么话就快说。”
看到老太监那样子,宁宗皇帝都不禁一激灵。
“嘿嘿,这个恐怕还得烦劳殿下大显身手。”
还有自己的事儿?郭默有些不解。
“今夜整个皇宫的防卫,是由‘皇城司’的一位‘提点皇城司’夏震,全权布置的,此人绰号‘青狼’,算是史相手下头号打手。”
“一会儿劳烦殿下,写一份这个案件的诉状,直接飞刀射在福宁殿的牌匾上,这个‘守护不力’的罪责,官家在早朝上坚持一下,老奴觉得会有效果的。”
“哈哈,你这个老货,自己争不过夏震,现在竟编排我们父子替你来演戏。”
“不过也算是一个法子,拿掉夏震,就可以再趁机安插一个咱们的人,至少今后这皇宫的守卫,能完全把握在自己手里。”
见宁宗皇帝认可了,郭默也觉得此事可行,计策就这么定了下来。
主攻莫泽,旁击赵汝述,拿下夏震,三管齐下,能实现哪一个,都算是不小的进展。
冬月初九,没有月亮的夜晚,即便是皇宫大内,也多是一片漆黑,只有少数的地方亮着烛火。
一队队巡夜的兵士,手提着“气死风灯”,按既定的路线在皇宫内院穿梭。
三更已过,宁宗皇帝在老太监的伺候下,已经沉沉睡去。
就在这个时候,从皇宫外来了一道黑影。
此人从上到下,全身都被黑衣、黑裤包裹着,头上还戴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
飞身翻跃宫墙,向皇宫里闯去。
也许是第一次来皇宫,路线很不熟悉,连闯了垂拱殿、勤政殿,还遭遇了两拨巡夜的人,连伤数人后,向福宁殿方向逃窜。
“抓刺客——”
“刺客往福宁殿方向跑了——”
“快保护官家——”
皇宫里,厮杀声、叫喊声,早响成一团。
宁宗皇帝也被喊杀声“惊醒”了。
“外面何事喧哗?”
在老太监的服侍下,匆忙穿衣起来。
刚刚才睡下一个多时辰,骤然被吵醒,任谁都不会有好脾气,何况是一国之君。
不多时,外边跑来一名执夜的兵士。
“启禀官家,发现有夜行人,擅闯宫禁,夏统领正在组织擒拿。”
“切,他夏震要真有能耐,就不会让人都闯到福宁殿来,这已经是官家的寝殿了。”
老太监不失时机地,挖苦着夏震。
作为夏震的手下,那名兵士也不好辩驳。
“好啊,一会儿等夏统领将来人拿下了,直接送到这里来,告诉夏震,朕在这里等他。”
宁宗皇帝倒没纠结这些细节,随口吩咐道。
那名兵士称诺,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黑衣人已经落在了福宁殿前的院子里,周围也被几十名大内高手包围着,一名络腮胡子的中年人,手持宝剑严阵以待。
“能闯到这里来,你也算是有能耐的人,不知阁下是哪路朋友,藏头露尾的,可敢以真面目相见?”
来人并不搭话,看了看四周,兵士越来越多,仿佛已经打消了继续向前的心思。
突然一个转向,向右手边杀过去,手持一把鬼头刀。
如果死在皇宫里的“鬼门龙王”沙通天,英灵未远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人使得正是自己大徒弟,“断魂刀”沈青刚的刀法。
只是要远比沈青刚使得还要断魂,势大力沉,一众大内高手被杀的节节败退。
“夏统领,此人武功招式一般,就是力道太大,刀法也太快,兄弟们都要顶不住了。”
“废物,看本统领亲自拿他。”
夏震也在旁边看了半天,此人来来去去的,也就那二十来招,还都是些庄稼把式,只是看到大家的兵刃不断地被磕飞,有些诡异。
“某家乃是‘青狼’夏震,既然朋友不愿意表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