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霆，出问题了？”
顾少霆收起手机，嗯了一声，说：“颅咽管瘤的那个孩子醒了，检查结果却是令人意外。”
“失明，失语，全身瘫痪，意识也有些模糊。”
顾少霆语带疑惑的说：“失明，瘫痪，意识模糊，都可以理解。”
“或许手术过程中，不小心伤到了神经或相关的大脑功能组织。”
“唯独这失语……”
顾少霆的眉心，皱成了一团小疙瘩。
“不应该啊，整个手术过程中，不可能伤到那孩子的语言控制中枢啊。”
连清月提醒道：“或许大脑的那部分区域，意外出现了出血症状？”
顾少霆点点头，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具体什么情况，要回到花都，和邱医生一起对那个孩子做过详细检查后，才能确切知晓了。”
他又遗憾叹道：“无论是何种原因导致的，那五百万的激励，就像是肥皂泡一样，砰的一声……”
“没了！白期待了一场！”
连清月伸手揉了揉他眉心的皱纹，柔声安慰说：“迄今为止，大脑仍是科学家所知最少的人体器官。世界最顶尖的脑外科医生，也不能保证手术一定会顺利。”
“少霆，别太放在心上。”
“至于那高额激励，有则喜，失去了，也影响不到我们的生活。”
顾少霆一边在脑海中复盘手术，一边道：“我没受到打击，那激励没了就没了。”
“我只是想搞清楚，这台手术，究竟失败在了什么地方……”
连清月注意到顾少霆有发呆，有陷入思考的迹象，赶紧的劝说道：“那个，少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和精神想事情。”
“还有……”
连清月站直了一些身体，有些羞涩的提醒说：“少霆，你的手……”
“有人看到就不好了。”
“我的手……”
顾少霆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放在了一个不太合适的位置，一直在抓着一团富饶。
他赶紧的撤回手，放开抱着的连清月，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清月，我只是，一时冲动……”
“摸着舒服……电话一来……就忘了。”
“那个……对不起！”
连清月整理着身上有些乱的衣服，低着头，小声道：“不用道歉，是我主动的。”
“我……喜欢……”
她又用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溢出一些笑容，看着顾少霆。
“我脸上还能看出哭的痕迹和泪眼吗？”
顾少霆抬起手用小指肚，还有大拇指，认真的擦了擦连清月的左眼角下方，右脸颊等几处。
“现在看不出来了。”
连清月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一些，再一次挽住了顾少霆的胳膊。
“走，去吃饭。”
“我忽然有了胃口，感觉很饿，很饿……”
百宁医院的这家餐厅，是一座三层小楼，有一条弯曲的长廊与住院楼相连。
连清月领着顾少霆，通过遮阳挡雨的走廊进入小楼，又穿过零零散散有十几人吃饭的一楼大厅，踏上了楼梯。
两人越过二楼，直接来到三楼，进了一装修雅致，足有二十多平米的一个空荡荡大包间。
“就我们两个人？”
连清月咬了一下嘴唇，说：“本是我和你，我的家人，还有林爷爷、涟姑姑等人一起坐下来吃这顿饭的。”
“结果是彻底闹翻了。”
“涟姑姑认为，我和你最好单独聊聊，就变成我和你两个人吃了。”
顾少霆哦了一声，忍不住提醒说：“既然就我们两人，菜别上多了，吃不了浪费！”
连清月不禁有些莞尔。
没一会儿，就有服务生上菜了。
顾少霆一看，上来的是片好的烤鸭，还有鸭胗、鸭肠、鸭血汤等。
整个就是一桌全鸭宴，再搭配几个荤素菜。大大的圆盘转桌上，摆放了足有近二十个菜品。
好在每个菜品的菜量，不多。
顾少霆觉得，以自己如今的饥饿程度，和连清月一起努力的话，应该不会剩下很多。
连清月轻声介绍道：“这鸭子是用传统焖炉工艺烤制的，味道不比便宜坊、全聚德的鸭子差，甚至有胜之。”
“少霆，你尝一尝。”
顾少霆嗯了一声，先喝了几口鸭血汤润了一下肠胃，提醒一下饥渴的消化器官，我要大吃大喝了，你们赶紧的给我做好工作准备。
他接过连清月用春饼卷好的鸭皮鸭肉、黄瓜条、大葱、蘸酱等，咬了一口。
顾少霆颔首赞道：“味道丰富，挺好吃的！”
连清月又笑了笑，说：“其实相比京城烤鸭的名气，这鸭子的味道，很多人第一次吃，都会有失望的感觉，没有味道上的惊艳之感。”
“其实，它本就是居民的一道家常美食而已。”
顾少霆轻声回道：“那个罗老板却有把家常菜做出唇齿留香，回味不已的美食。”
他又遗憾的说：“只能食言退出投资了。”
连清月建议道：“少霆，不想错过这个投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