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夜始终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事原则,袁承予当初在茶棚出手拦他,本来在经过登凤楼的事情后,他也不准备做什么报复对方的事情。
奈何这个家伙还咬着自己不放,就像陈士先骂他是狗东西一样,咬着就不松口。
既然如此,他也就只好出手帮他一把,如此才能清净。
只不过看袁承予现在的表情,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萧长夜这么说的目的,只见他凛然起身,气势汹汹,“萧长夜你在鬼扯呢,什么气血攻心,激发药效,当我们大家都是傻子吗?”
“你才知道自己是个傻子?”陈士先眉梢挑起,笑吟吟的说。
萧长夜没有理会袁承予,向众人行礼道:“萧某自小体弱,早年间家父听从观天客之言,将我送离京都,自此于青鸾山养病,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自我出生那一刻,就在吃各种各样的灵丹妙药,及至十二岁发现自己无法修行,老师为了能够让我踏足修行之道,又给我安排了各种各样的珍稀药材,”
“单是用于拓通经脉的脉通丹这些年我就吃了数百颗,前几日家父亲自探查过我的身体,发现淤积于我体内多年的药物已经彻底消失。”
这当然完全是在瞎扯,可是只要有人愿意相信,那就不算是瞎扯,就如同当日阿盗夫在客栈欺骗自己时一样。
萧长夜语调微顿,看着袁承予面带笑意,继续说道:“现如今看来,若不是承予兄当日令我陷入大危机之中,又如何能得到这样的机缘,在下若不表示感谢,岂非知恩不报。”
这句话任谁都能听明白,那里是感谢,分明就是报复。
“袁公子,你当真阻止萧公子夺回血经?”
萧长夜自小带病在身,被平成侯送离京都的事情生活在京都的人几乎都知晓,这几日因为萧长夜回京,再加上侯府门前的闹事。
不知道有多少人期待从萧长夜那里得到答案,关于萧长夜曾经的事情自然流传开来,便是从南方而来的不少修行者也知道了他。
因此,在很多人看来,萧长夜这话确实不假,唯一的疑点便是袁承予当真逼得萧长夜如此境地?
见袁承予慌乱没有回答,正喝着小酒的陈士先果断起来带节奏,“袁兄,我原以为你是光明磊落之人,未曾想到你竟然因为和萧长夜一点点的私人恩怨,”
“居然借着职位之便,半道阻拦萧长夜办差,如此这般作为,实在令人不齿,我大周男儿,顶天立地,何曾有你这般卑鄙之人,今夜过后,我定要上报京都府衙,以正人心。”
他很少这么正经的说话,也正是因此,更加显得板正,更加显得义愤填膺。
“陈士先,你他娘的休要在此信口雌黄,谁不知道你和萧长夜是穿一条裤子的,那天茶棚中我是出手,但那是因为...”
“大家快看,这卑鄙小人承认了!他果然是出手了!”
陈士先声音猛然拔高,直接把袁承予接下来的话压了回去,“谁不知道当时你奉命迎接南方三宗同道,你就是借着这个机会阻拦萧长夜,你这是因私废公,”
“我陈士先堂堂七尺男儿,和你这样的卑鄙小人同坐席间,真真是丢死个人!”
说完这句话,他不做丝毫停留,立马向殿中众人拱手说道:“诸位,依我之见,似袁承予这等卑鄙小人,就不配坐在此间,应该轰出去才是。”
陈家作为大周首屈一指的大族,陈士先又是嫡子,掌握塞上四剑,手握岁寒,已经算是公之于众的陈家下代族长继承人,想要结交他的人不知多少。
就他在京都这几日,收到的拜帖也不比萧长夜门口少多少,只不过自诩天才的陈士先,很多人在他眼中只不过凡夫俗子,那里有心情去结交。
最关键的是,在他看来很多家伙看中的都是他的家族,而不是他,所以他极少去见前来拜访的人。
此时此刻,他的话无异于给了不少未曾见到他的人一个机会。
于是争相赞同,附和。
“陈兄所言极是,我大周以武立国,若当真有什么恩怨,光明正大在手底下解决便是,袁承予这般行径,着实无耻之尤。”
“袁门势大,但我等修行之人,无一不是铁骨铮铮之辈,岂会有所畏惧,这等败类就该接受律法的审问裁决!”
又一人霍然起身,义愤填膺的向霍道南拜道:“院长大人,今夜宴会,来到此间同道都是一心向国的忠义之士,在下恳请院长大人,将袁承予这等人渣败类逐出宴席!”
“我等亦请命将袁承予逐出宴席!”
不少人仿佛早有约定般同时起身拜下。
然而袁家既然在京都经营多年,又岂会手无缚鸡之力。
须知,袁承予的祖父就是上林学宫大教谕,上面坐着的霍道南就是上林学宫之主,在学宫之中,袁家门生故吏不在少数。
果不其然,一位重量级的人物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站起身来。
此人就坐在霍道南的下手方,面容英俊,身姿挺拔,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可是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流淌出的骄傲,既是来自于上林的骄傲,也是来自于他个人的骄傲。
因为他叫庄以然,如今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