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圣旨?”
“他手里什么东西?”
“我看八成是吓唬人的,莫名其妙!”
璀璨的光线从湛蓝的天空上洒落下来,穿过几片薄薄的云彩,打在萧长夜手中一块拇指大小,呈方形状,上刻奇异繁复纹路,棱角之间闪烁着光芒的小物件身上。
对于他手中的东西,本来还心惊肉跳的众人,见到后松了好大一口气,纷纷嘲弄起来。
“这小子看着打不过我们,竟用如此低劣的手段唬人。”
“师兄,萧长夜是真傻了吧,敢假传圣旨,还搞得有模有样的,既然现在没看见那个女人,不如借此机会,先让他承受伤害我等同门的怒火。”
很意外,方白尘脸上的讥笑反而被凝重所取代,倒不是他知道些什么内情。
只不过,他不相信堂堂侯府之子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沉吟道:“萧长夜,你拿块破铜烂铁出来,想说什么?”
“你们不是不相信吗?”
萧长夜玩弄着手里的钥匙,说道:“这个东西,就是打开血经的钥匙,陛下将此物交给我保管,就是要用他将夺取血经的幕后之人引诱出来,现在明白了吗?”
“天光真人羽化登仙,此事方兄应该知晓,一直以来,陛下都期望天光真人能入宫讲道,可惜天光真人一直未能入京,”
“于是在飞升之际,留下一部血经,敬奉陛下,至于其中更多缘由,以你的身份应该也难以知晓,回去问问你的师长,他们会告诉你,你今天的行为有多么愚蠢。”
在众目睽睽下,取出打开封存血经盒子的钥匙,萧长夜就是要让某些人知道,钥匙没有交给朝廷,还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说昨天晚上借袁承予之手暴露钥匙只有不到三成的可能令对方知道,那么现在,至少也有八成把握。
从刚进京城,对方就在京都府衙中布局就能看出他们有多么的急切。
定然会安排人时时刻刻盯着萧长夜,何况今天府门前这么热闹。
至于他明目张胆的说出要引诱对方,本就不需要避讳,因为对方无论如何都是要冲着他来的,钥匙本身,就是一种引诱,无论怎么样,他们都要动。
只是如何寻找时机,避开萧长夜的陷阱,这才是他们筹谋的事情。
听见萧长夜的话,方白尘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丝丝慌乱。
忽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为何朝廷愿意默许他们来侯府门前堵门,此前他还有些疑惑,即便朝廷因为克扣南方宗门资源而理亏。
也没道理那么毫不犹豫的同意让他们到侯府门前找回颜面。
毕竟平成侯在军中威望正隆,在民间也有很多认可乃至崇拜的声音,更何况如今高胡山脉局势紧张,正是重用平成侯的时候。
他们来这里堵门,岂不是在战前打击军中士气?
原来,陛下之所以同意,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想到这里,方白尘心中的怒气并没有消失,他甚至觉得,天子也是在有意的偏袒北方人,他们南方只不过是用来对付羚族的工具而已。
“既然你有此重担,刚才为何不说?”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方白尘此刻便是如此。
“没别的意思,”
萧长夜收起钥匙,淡笑着说道:“你们来我家门前闹事,当然要揍你们一顿,不然岂不是人人都以为,平成侯府是谁都能来闹事的。”
这句话就像一根尖锐的利器刺入方白尘的耳畔。
“哈哈哈!”
紧接着的一阵大笑,更像是一块巨石压向自己的胸膛,险些透不过气来。
是陈士先,他来到萧长夜的身边,说道:“对,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揍你们一顿,这样才解气爽快!”
方白尘看着泰然而立的萧长夜,看着笑容不止的陈士先,心中暗道,“北方的蛮子,永远那么令人厌恶。”
微哼一声,属于强者的气势升腾而起,“说的的确很好,那么,有人在我尚明宗门前闹事,若不让这等人付出代价,岂不是人人都以为,我尚明宗是谁都能来闹事的!”
“既然你有重担在身,我也直接挑明了说,今天,你若不将那个名叫封七娘的女人交出来,我也要揍你一顿,这样我才解气,我才爽快!”
身负重担又如何,他就不相信,皇帝还真能够凭此责怪他们。
只要自己退让一步,不再将整座侯府作为针对目标,只冲着封七娘去就可以了。
至于揍萧长夜,是因为他包庇封七娘,而封七娘杀尚明宗弟子,违反帝国律法,他来到这里,是为宗门讨回公道,此举就是摆放到天下人面前,也是正义之举。
萧长夜自然看得清楚方白尘的用意,也不禁对这人另眼相看,他笑着问道:“方兄说封七娘在尚明宗门前闹事,来我侯府门前做什么?”
“装什么糊涂,她一路与你同行,昨日一起入城,有人亲眼看见她进了侯府。”
“那么敢问方兄,封七娘是做了什么损害尚明宗的事?若你能拿出证据,我亲自带人去将她抓捕,送至京都府衙,让她接受帝国律法的制裁。”
“她...”
只吐出一个字,方白尘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