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发现,让我的大脑一时间陷入混乱。
见我垂着眼皮,看着炉膛里的火发愣。
季雅云用脚尖轻轻蹬了下我的小腿,略带嗔意地轻声问:
“发什么呆啊?”
我没回应,而且完全没做任何反应。
季雅云忽然咯咯一笑,用她那特有的吴侬软语道:
“你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好像永远都懒洋洋的。
侬现在这副模样,用我老家话说,就像是……像是煨灶猫一样!
侬晓得什么是煨灶猫吗?”
煨灶猫?!
原本已成浆糊的脑子,像是瞬间被一道闪电劈过。
虽只霎时间的光亮,却多少让我‘看到’了一些事物。
心念急转,我假意敷衍季雅云两句,说再添点柴禾,不然等‘扑克’打到一半,火灭了,那‘啪啪啪’的愉悦程度可是会大打折扣的,那就未免太扫兴了。
季雅云没吭声,只保持原先慵懒撩~人的姿态,眼含春~色地看着我。
转过脸,我心里已经开骂了:
“我他妈真是浪~催的!明知道没那本事,为什么还要接这生意?!
现在成了,本以为是桃园深处、美酒佳人、干柴烈火……
谁曾想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到头来,被鬼迷心窍了!”
不对!
好像还是哪里不对劲……
我一边琢磨,一边磨磨蹭蹭地在柴堆里翻找。
桃园嘛,储备的柴禾,也多是桃枝桃叶。
可这里都是些因为多余被修剪下来的枝桠,根本就没有可以对付邪祟的……
猛然间,看到一个角落,我眼睛猛地一亮,心里狠狠一激灵!
得嘞!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趟真没白来。
没想到在这种情形下,居然有意外收获,而且还是大大的惊喜!
“哎!你是不是喝醉了?柴禾还分三六九等吗?”
季雅云像是喝多了,说话有些含混。
可这种含含糊糊腻腻歪歪的柔美女声,却无疑是最吸引男人的。
我说:“都是树上生的,没什么贵贱之分。不过,我倒是听那果农哥们儿,说过一件稀奇事。”
“啥稀罕事?”
“他说,其实吧,草木,也分公母!”
“扯吧你就!”
“我说真的!”
我转过脸看向她:
“那哥们儿说的一句话,我觉得特能证实这点。”
“他说什么了?”
“他说,形容女人漂亮,就比如现在的你,多数会用‘面若桃花’;而对于男人,和桃儿相关的词,好像除了‘桃花运’,就只有——桃花劫!”
说话间,我把从角落里拣来的一根二指粗细的桃枝拿过来,并且直接伸到了炉膛前。
季雅云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很是惊讶地问:
“呀,这柴禾上面,怎么还挂着个东西呢?那是什么?”
“枭桃!九月枭桃!”
我觉得已经没有再继续演下去的必要了。
看着她,眼色转冷:
“不落枭桃,最能辟邪。
道门中人,能得枭桃一枚,算是三生有幸。
得其傍身,可趋吉避凶,但却不会轻易拿它做一件事。”
“做什么?”
季雅云此刻也没了原先的柔弱感,微微直起身,表情似笑非笑,和之前判若两人。
“呵呵,只是意外收获!我们来,不就是要找驱邪桃木的吗?”
我笑了。
同时,猛地伸出手,死死地攥住了季雅云一只脚的脚踝:
“枭桃得之不易,燃之,枭火可将怨魂邪物直送十八层地狱!
因为这太过绝决,一般,无人愿意用这法门!”
季雅云并没有试图挣脱,而是疑惑地看了我一会儿,问:
“我肯定,你现在还是迷糊的。
可我真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你怎么看出,我不是她?
我哪儿不像她?”
“你不是不像她,而是太像了!
但有一点,她虽然时髦……
追求时尚,对女人来说不是错啊!
不过,之前我告诉过你,桃花白后劲很大。
你能解渴就行了,之后还一碗接一碗的喝?
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
你,在给我创造机会?
真正的季雅云,给我的感觉,是有点奔放,或者……还有点‘闷~骚’,但绝不是放~荡。”
“就这些?”
“不止。”
我摇头,“之前说的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大意了。”
“我大意?”
“嗯!”
我点头,目光随之向下:
“下车前,我让你把塑料袋套脚上,那时候,你穿的是旅游鞋!白色的!”
季雅云微微一怔,随着我目光看了看,笑了:
“呵呵,这倒真是我疏忽了。
我就觉得,高跟鞋,是男人无法抗拒的女性穿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