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黑暗中,屏住呼吸,耳听脚步声从外边急匆匆经过直至远去才长舒了一口气。
正准备打亮电筒,突然之间身后毫无征兆的亮起了光。
我吓了一跳,赶忙回身,一看之下当场目瞪口呆。
本来以为这翻转暗门后面空间不会很大,事实上这里也只是个和普通人家厨房差不多大小,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暗室竟然是一座佛堂!
突如其来的亮光,是佛案上的蜡烛被点亮了!
“你现在一定在想,是我点的蜡烛吧?”
甄意外压着嗓子说道:“你那么想很合逻辑,可我跟你说,这蜡烛还真不是我点的!蜡烛是真蜡烛,可就跟装了感应器似的,只要有人进来,它自己就亮了。你说这奇怪不?”
蜡烛自己亮?
我心里打了个突,看了他和纱织一眼,两步来到佛案前。
看了看那两根燃烧的蜡烛,皱起了眉头。
“这里怎么会有佛堂?这佛像好恐怖啊……”纱织颤声说道。
“你少说话,听我说。”
从蜡烛点着,我的注意力就被佛像吸引。
佛像最多不超过一米高,因为是盘膝打坐的姿态,看上去倒是和真人一比一的比例。
佛头以眉心为界,一边是端庄的佛祖模样,另一边却是半张狰狞的鬼脸!
更让人觉得怪异的是,同样中间分界,佛像半边身体从上到下是艳红色,鬼脸的半边却是墨绿色。
我对纱织说:“这是半面佛,半是神佛半为魔,意味着善恶集中,善行普渡世人的同时也会害人。”
“我仔细看过这佛像,乖乖,居然像是用珊瑚雕刻的!”甄意外两眼放光道:“要真是纯天然的双色珊瑚,甭说这巧妙的创意雕工了,就原材料本身就价值连城!”
我揉了揉鼻子,又看了一眼蜡烛,转向他道:“少说点废话,说正经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切!让我别废话,我看就你说的全特么不中用。我说了一百遍了,我是大夫,在这家诊所打工。”
甄意外不耐烦地挥挥手,稍稍一顿,问道:“刚才那是什么人?跟你们一块儿来的?”
我真有点为他的智商捉急,他就不想想,要是跟我们一起的,我干嘛还要躲起来?
我将头顶的面具重新戴好,对他说:“我同样没看到刚才的人,但他们虽然走的急,脚步声却完全一致。”
“你是说,那些人是受过训练的?”甄意外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上下看了我一眼,低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真不是和你一起的?还有,那个病人是你们送来的?什么时候、怎么送来的?”
“那些人,应该是小鬼子兵。”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我索性直说,跟着补了一句:“是真正的鬼子兵。”
“你在逗我?”
“你先听我回答完你全部的问题。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穿这身行头,是为了方便救人。你所说的病人,如果是个20岁左右的女孩儿,打扮穿着在你看来没有什么特殊的话,那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人。”
甄意外盯着我:“肾病?很严重那种。”
我点点头:“她叫欧阳若,是被人非法带来这里的。我的目的,就是要尽快将她送回医院。”
“我有点明白了。我就说,病情那么严重怎么会送来我们这里。”
我说:“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用费事,我自己说。”
甄意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来回踱了两步,说:“前头我跟你说的都是事实,我在这里就是打工。本来就是为了挣俩钱糊口,但是从三天前开始,诊所里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一些怪事。
就比如这间佛堂。我如果说,在三天前,这地下还只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地下室,并没有那么深的楼梯,你一定不会相信。但事实是,普通的地下室忽然莫名其妙变成了秘密通道,通道存在,但不是一直都在,而是有时在,有时又变回了原先的样子。”
我打断他道:“你说这里是诊所,这里总共有几层?”
“还几层,这楚集乡又不是城里,诊所的房子是乡里批的,是原先乡里唯一的一家乡办手工厂,作为诊所算是大了点,可也就只是一层的平房啊。你可能会奇怪,手工厂的厂房下边为什么会有地下室。嘿嘿,这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为啥,更不知道……”
“行了行了。”我皱眉打断他。
这家伙不傻,但或许是因为坐牢毁了前程,有点颓废浪荡自暴自弃的意思。
我直接告诉他,这里并不是他认为的楚集乡诊所,而是二战时期日本人出资的藤原医务所。
这医务所也不是平房,而是表面看来两层实际是三层的楼房。
而他一直认为存在的诊所,实际上就是从外边无法看到的大楼第三层。
甄意外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你像是个神经病似的胡说八道,但我有点……有点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我还没说完,这里虽然的确是楚集乡,但这不光是三层的建筑,而且并不在地面,是在地下。”
“我次……”甄意外咬牙道:“现在我宁愿你是从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