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的是方言,我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大何问:“病人现在状况怎么样?”
白大褂长吁了口气:“睡着了,但他肯定撑……”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了什么,话说一半,转眼看向另一张病床。
那张床上,躺着那个产妇,侧着身,怀里拢着才出生不久,露在外面的小脸还满是褶皱的婴儿。
产妇牛兰,睡着了。
刚才那么大动静,都没能吵醒她。
林彤说:“她是真累坏了。”
大何深吸了口气,转向我低声说:“徐主任,我觉得……这件事不寻常。许宁身高不过一米七,体重不会超过一百二,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力气?
而且……我是想说,他醒过来的时候,激动之下说的那些话……那些方言,我觉得很可能很重要。”
“我知道他说的啥。”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蓝大褂的男护工,年纪并不大,单看眼神,很淳朴。
目光转到他脸上,我忍不住皱眉,心里更是不自控地抽搐了一下。
护工只和我对了一个眼神,就朝向大何说:
“他说的,和我们老家的方言很像,陕西嘞。”
“他说什么?”大何问。
“他说的是——兰子,快带娃儿去城河街XX号,去找祖宗!他念在我这些年的忠诚,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护工突然抬高了调门,几乎是用喊的:“老祖!我是许宁!是许宁!你见过我娃了,娃的名还是你起的!老祖,照顾我娃!照顾我家兰子……”
“哇啊……”
兴许是他声音太大,一旁产妇怀抱里的婴儿,竟被吵醒,发出一阵响亮啼哭。
产妇牛兰立刻惊醒,首先看了一眼对面病床,并未看我们,紧跟着就抱紧了孩子。
无论她怎么哄,婴儿仍是大哭不止。
我没有迟疑,径直走过去,伸出手:“把孩子给我。”
“你是……是火车上那个!”牛兰认出了我。
我点点头,从她怀里把婴儿接过来。
“你会不会抱孩子?托着头、后脑勺!”沈晴忙不迭提醒我。
在她的提醒下,我确实托住了婴儿的后脑瓜子,但却只用一只没受伤的左胳膊,用手掌连带前臂,把个大号的婴儿单手托起来,直举到了和我视线平齐的位置。
“许灵蟾!再哭,干爹就把你小丁丁当皮筋儿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