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倪学姐的事刚过去没多久,三人酒桌上提起,各自义愤填膺,我更是说了一句让张喜和孙屠子都忍不住打寒噤的话。
那原本只是酒后之言,可奇怪的是,当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恍惚间,我梦见自己离开了当时的居所(太平间上的小二楼),又是坐公交,又是乘大巴,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县城,最后到了一处崭新的自建小楼前。
畅通无阻地进到楼里,先是看到四个中年男女,在偏房里烟雾缭绕下打着麻将。
鬼使神差地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就见一个赤膊的青年坐在电脑前。
他就只穿了一条大裤衩,一只脚踩在电脑椅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按着鼠标,桌上乱七八糟丢了好几个空啤酒罐儿。
而他面对的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
视频的内容不光少儿不宜,其中的女主人公,更是我所熟悉的。
青年就是毁了倪学姐一辈子的那个渣子,他已经喝迷糊了,面红耳赤,却是盯着屏幕上的画面,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露出为人不齿的猥琐表情。
而他所看的视频,正是由他偷拍,导致倪学姐悲惨下场的那一段!
见此情形,我睚眦欲裂。
但在当时,我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是身在梦里,所见所闻,并非是真实发生的。
不过,看着梦中那不知悔改的渣子,仍然继续着对学姐的亵渎,我是真的肺都要气炸了。
那个时候,我忽然依稀听到一个声音问我:
“主人,人找到了,该如何行事?”
我以为自己在梦里,更是气得昏了头,想也没想,就说:
“放把火,烧了这里!大门二门全锁上,让这一家人,全都到‘下面’去继续‘安乐’!”
那个声音阴恻恻地回了一句:“傅沛遵主人令。”
下一刻,我已经到了外边,再看时,面前的房舍,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
梦醒来的时候,我自然仍躺在小二楼的单人床上。
虽然是一场梦,但我仍是连喊了三声痛快。以至于老军过来摸-我额头,问我是不是昨夜喝多酒受了风发烧了。
……
现今,在林彤的提示下,回想起那个奇怪而又痛快淋漓的梦,才惊觉古怪之极。
“傅沛!”
当时是我下令放的火?
接受‘命令’,付诸实施的人,叫作傅沛?
这个名字,我貌似前不久才听到过……
实验楼里,402,被点名的两个‘鬼将’,一个叫许佞,另一个不就是傅沛?
“小师弟,你在想什么?”林彤疑惑地看着我,小心地问,“该不会真是你放火烧人全家吧?”
看着手中打火机的火焰,我缓缓摇头。
林彤道:“你不承认无所谓,反正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什么答案?”
我回过神,狠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因为你八卦,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你还想继续?你真以为你那个老头子老公还能再活过来?”
“我想他,不应该吗?”林彤苦涩一笑:“师弟,别再数落我了,我……已经觉悟了。”
“是真的才好!”我又瞪了她一眼,“我反正知道,你们这些从‘神经楼’里出来的家伙,都是口不对心的行家!”
林彤道:“行了,别一个劲儿说我了。我是想我们家那小老头了,我是八卦,可我不是神经病,我有脑子!说实话,之前跟着魇婆,去到你们董家庄的时候,我受到的震撼你根本无法想象。
法医这个行业,在许多人眼中都是‘另类’,可你已经在这个行业里取得了相当的成绩,全市……乃至整个地区,系统里谁不知道平古有个‘阴倌法医’?可又有谁会知道,相比‘徐主任’这个头衔,做一个村霸流-氓,娶个媳妇儿,安稳的过一生……这对你来说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
徐祸,‘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种话,人人都会说。但这一次,我是真正体会到了。和你比起来,我和飞鹏之间的坎坷,又算得了什么?呵,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我那刻板的老爹,如果能了解你全部的经历,恐怕他也会希望这个世界有鬼神的存在、有轮回因果!
师弟,这一次,我真的放下了。”
“那就恭喜你了。”我长舒了口气。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林彤试探着问:“项玉琪和王放已经死了,除了你、我和魇婆,这里就只有张喜、孙屠子、杨倩、鸟人和那个脑袋跟身子能分开的家伙。我肯定,以魇婆现在的状况,她是不可能独立存在的。除了你和我,她会附在哪一个人身上?”
“你少数了一个人。”
“谁?”林彤愕然,“还有谁进来了?”
见她一脸疑惑,我叹了口气:“你和魇婆都没感应到的那一个,才是最可怕的。”
“还有人进来?”
“五宝伞里总共是有五个鬼,魇婆之前和你在一起,伞里就还剩下四个。”
林彤盯着我,骤然瞪圆了眼睛:“伞是项玉琪带进来的,除了杨倩、鸟人和‘没脑袋’,还有一个!”
我点点头:“杨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