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大宝愕然:“你是东北人?”
我却似听出些蹊跷,同样急着问:“校长是谁?”
林彤一口把剩下的酒喝干,拭了拭嘴角:“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还有酒吗?再给我一瓶?”
窦大宝刚要起身,我一把拽住他,暗暗冲他摇了摇头,“没了,谁出门带那么多酒干什么?”
季雅云一直挨在我身边,这时忽然道: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周围一片荒凉,怎么会单单有这么一栋房子呢?”
窦大宝刚才也是乏了,这会儿听她一提醒,也是猛一激灵,“魇……不,彤姐,你说潘潘和桑岚来过这儿,是真的?”
魇婆忽然怪异一笑:“徐老板,这么长时间了,你只知我是魇鬼,却还没问过我的名字吧?”
我说:“你被日本鬼子害那么惨,我都不敢当你面说那些事,又哪敢问你名字。”
“呵呵,那些都过去了。”林彤面朝我,似笑非笑道:“如果我说,我本来就叫林彤,你信不信?”
我和窦大宝对视一眼,“不会这么巧吧?”
“我说的都是真话,信不信随你们吧。”
林彤面朝炉火,似发了会儿呆,才又开口道:
“桑岚和潘颖的确到过这里,还有一个胖子,也曾来过。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栋单独的房子,我不知道,但我能感受到,这房子的主人早已故去,而且,死的很彻底。”
“那你能不能感觉到,潘潘她俩现在在哪儿?”窦大宝急着问。
林彤微微蹙眉,神情竟有几分疑惑,“我只能觉出,她们现在人在方圆五十里内,但是很奇怪,我居然没法子捕捉到她们的意识。”
窦大宝一心记挂潘颖,我却听的有些毛骨悚然。
虽然百鬼谱上有魇鬼的载录,但绝没想到,这个自称和林彤重名的魇婆,竟厉害到这种程度。
她说能感应到桑岚和潘颖在方圆五十里内,那岂不是说,方圆五十里的人一旦进入梦乡,就都能受她控制?!
林彤突然对我说:“徐老板,我感念你救我脱离苦难,这次,一定会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但我希望,这次过后,你我两不相干,最好别再有接触。”
“等找到人再说。”我心说你只要不害我和我在意的人,我才懒得管你干嘛,可你要一心附在林彤身上,想鸠占鹊巢,我可是不能坐视不管。
窦大宝怕惹恼林彤,也不敢再追问,一口喝干了瓶里的酒,站起身:“我去外头方便方便。”
窦大宝出去后,我‘没话找话’的问林彤:“你是东北人,东北哪儿的?”
林彤报了个地名,我没听过,想来那应该是靠近龙江上下游交汇的一个小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受管妙玲影响,林彤的防备心很重,我几次假装无意提到她家乡遭受的那场水灾,都被她直接绕过话题。
又过一会儿,我也觉得乏了,就对她和季雅云说,时候不早了,都休息吧。你俩睡床,我和窦大宝拼椅子对付一宿。
季雅云点点头,却是问道:“大宝怎么还没回来?”
听她一说,我也觉出不对,这前后都十来分钟了,就算是上大号,人也该回来了。
我让季雅云她俩待在屋里,拿了电筒出门。四下不见窦大宝人影,便沿着墙根绕向屋后。
要说这屋子确实有些奇怪,之前冒雨开车,没仔细看周围境况,等到洪水阻路,才发觉,许是因为曾闹过大的水患,除了那破旧老路两边有些行道树木,方圆所见,就都是荒芜平地。
我是不怎么懂风水,却也知道,这样的地理环境,是绝不适合建坟地的。
既没坟地,又无人家,怎么就在这儿单单有这么一间屋子呢?
而且察看细节,这房屋建造的年代,也绝不超过二三十年……
到了屋后,仍没找见窦大宝。
我心一沉,说坏菜了,这家伙可别是感情用事,借‘尿遁’,自个儿跑回去要连夜过那残桥吧?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赶忙就想往回走,可是刚一转身,就感觉衣角像是被人拉了一把。
回头看,不见人影,我以为是错觉,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再一回过头,竟又被拉了一下。
与此同时,就听身背后竟然传来一阵似婴儿般的哭声。
这次我感觉真切,听的更是清楚,猛地转身,哭声戛然而止。
虽然仍是未见人影,却已觉出苗头不对。
“大宝!大宝!”
我一边喊,一边打着电筒四下照看,电光所到,猛不丁就见挨着屋子的后墙底下,有一块像是被踩塌的水泥板。
我急着走过去,用电筒朝塌陷部位一照,不由头发根都竖起来了。
那下头竟是一个地洞,地洞里蓄着水,一个人正站在及腰深的水里,举着两手,慢慢的转着圈。
单看头顶,我就认出这人是窦大宝,再看他这模样,便认定他是遭了‘算计’,中了邪了。
我顾不上多想,赶忙把手电筒咬在嘴上,奋力将破朽的水泥板掀到一旁。
“大宝!快上来!”
我也顾不上施法念咒了,就只想先把窦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