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人的概念里,账簿就是用来记账的本子,上面最该出现的是数目,为什么驿站的账簿上,会有这样一幅画像呢?
这画像是用毛笔勾勒,线条虽然简练,却活灵活现,看眉眼,画中人俨然就是季雅云……或者说是——小雅。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我感到惊诧的。
在画像的一旁,还有两个工笔的小楷——账房!
账房?
小雅?
两者联系起来,更让我感觉匪夷所思。
小雅是驿站的账房?
仔细想,貌似这也不怎么意外。季雅云就曾经去向大双‘收账’,而我这个所谓老板,却是从没看过这账本的内容的。
“我怎么会在账簿上?”小雅又问了一遍。
我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我实在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好默然的接着向下翻,却愕然的发现,除了扉页的画像,整本账簿居然都是空白的!
这账本是新的!
一个念头突如其来的冒出在我脑海中。
紧跟着,一个声音就印证了我的想法。
“这账簿是新的。”说话的是大双。
不等我开口,他就缓缓的说道:“徐哥,在这里,我再最后叫你一声徐哥。我知道对于阴阳驿站,你了解的还不怎么透彻。关于这里的一切,我会详细跟你解释,不过,那是在我登记入册以后才能够做的。”
“登记入册?”我一愣,“怎么登记?要我把你的资料,写在这本子上?”
话说出口,我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没想到大双却点了点头,接着,居然又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两步,说:“登记造册是需要你和账房共同完成的,你只要把我的样子画在上面就好了。”
画上去?
我不禁皱紧了眉头,“你逗我玩呢?”
大双很认真的说:“没有,只要你把我的样子画上去,我就会把关于驿站的一切,全都告诉你。”
他表情很认真,口气却更坚定。
说老实话,我和大双之间虽然算不上有什么隔阂,但对他的印象也谈不上好。
怎么说呢,我是属于那种有些脾气,性子比较急的人。而大双的性子却是慢吞吞的,无论做什么,都思前想后好半天。所以我能和孙屠子、瞎子、窦大宝等人深交,和他的关系却只能算是同事。
然而,我也知道他这种人的臭德行,就是一旦认定一件事,那就是认死理。不达到期望,绝对不会有进一步的行动。
“行,你想画,咱就用画的。”
我带着气说了一句,从包里找出了毛笔墨汁,坐在柜台后边,准备满足他的条件。
在这之前,我无意的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雅,心里却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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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股烦躁,想要把扉页的画像翻过去,却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居然一用力,把那一页从本子上撕了下来。
我不由一愣,可紧跟着,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神经病般的男人声音:“这画的是什么玩意儿,一点都不像!狗屁不如!”
我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后脊梁一阵发寒。
这个声音是……是那个画师!
那个在墓园中不期而遇的‘傻大胡子’、赵奇和波波头最初要寻找的画师,还在我身上附着呢!
因为韦无影的事太过复杂离奇,过后我居然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关键不知不觉间,那种回音般的鹦鹉学舌,早已经难以察觉,而画师本身也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我才忘了他的存在。
然而,忘了,不代表他不存在……
不知怎地,我忽然感觉一阵恍惚。
等到意识恢复的时候,账簿上竟已然多了另一幅画像。
这画像比起先前的那一幅,要潦草的多,看上去十分不上台面。
可就是这草草的几笔,却勾出一个女人最真切的样貌特点。
相同的秀丽面容,画中人却已经不再是小雅,而是一个有着成熟风韵的女子。
“季雅云!”我脱口叫出了画中人的名字。同时不可置信的看向还拿在手里的毛笔。
这画是我画的?
我怎么都不相信,我会在意识朦胧的状态下画出这样一幅画,而且还画的和本人这么像。
可事实是,这画的线条,明明就是我一贯‘粗犷’的风格啊!
“徐祸!”
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我恍然转过头,却又一次惊呆了。
小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站在我身边的女人,同样穿着宝蓝色的无袖旗袍,五官同样秀美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小雅赫然变成了我熟悉的季雅云!
季雅云看着我的眼神同样带着疑惑,甚至还有点睡意惺忪的意思,就好像刚被从床上拉起来,拉到这儿来的一样。
我和季雅云正大眼瞪小眼的愣神,大双忽然再次提醒说:“老板,时间真的不怎么宽裕了。”
我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可季雅云的反应却很奇特。
她像是才醒过神来似的,居然从我手中接过毛笔,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