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候第一时间纠结的还是“你爱不爱我”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啊!你身上甚至还在流血啊大哥!
真是太没有身处恐怖游戏的自觉了!
这是会被狠狠批判的吧!
姜迟怂成一团天然棉花糖, 哆哆嗦嗦地躲在白渡身后,只露出一双含着水光的亮晶晶的蓝眼睛, 歪着头一脸茫然:“这很重要吗?”
谢池感觉这比自己被虫子咬干净了还要让他吐血。
已经到了恨不得当场把人绑回家逼迫到只能离不开他的程度。
男生恶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糊着的血迹, 一张斯文清秀的脸狰狞恍若恶鬼:“这不重要吗?”
谢池用谴责的目光盯着某只满眼无辜甚至还在歪头杀的小狐狸精,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你不爱我的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那些定格在他身上的目光, 小心翼翼的牵手,原来都是假的吗?
“你刚刚还对我眨眼了!”谢池无理取闹。
老是说看见一个被虫子咬的七零八落的鬼魂在指责自己是负心汉的样子还是挺恐怖的。
姜迟完全没有和谢池同频的意思, 很迷惑地眨眨眼睛,大尾巴一拍就把谢池苦心营造出来的冒着苦情剧泡泡的凄凉氛围打碎了, 他的表情甚至还很诚恳,老老实实地道歉:“对不起, 只是刚才风很大沙子进眼睛了。”
所以说为什么他们现在要在这种地方纠结这种八点档狗血电视剧才会有的情节啊。
他们现在明显身处山洞腹地的祭坛, 指不定那些苗人又会放出什么毒虫来害人, 现在快点找地方跑出去才是正解呀!
姜迟扯着白渡的袖子语气都有点急了, 看谢池还有点要不依不饶的意思, 他就有点口不择言了:“我……你……我,我已经爱上白渡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放弃吧!”
系统:……
真是有点似曾相识的场景呢。
系统叹出一口长气。
意识海里的小狐狸毛要抖掉了,抱着尾巴瑟瑟发抖:“我说错了吗?”
系统语气和蔼:“不用,保持这样也很好。”
其实话音刚落,姜迟还是有点后悔的,白渡这么冷的人,应该很讨厌跟莫名其妙的人扯上关系吧。
姜迟犹犹豫豫地想要不偷偷和他解释一下这一切都只是哄骗谢池的权宜之计。
没想到白渡一听就挺直了背, 很有安全感地挡在姜迟面前冷眼睨着全身像个血人似的谢池, 语气都莫名有底气了很多:“听见了没有, 现在还是先想办法出去……”
他话还没说完, 猛然睁大了眼睛。
一根藤蔓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地绕到了谢池身后,接着影子的遮掩直接刺穿了谢池的胸口。
扑通,扑通。
那枚拳头大的肉块被硬生生从胸腔中戳出来,就这么悬挂着藤蔓锋利的尖刺上,心脏脱离了身体还在维持着生理反应,肌肉跳动着泵出大捧的鲜红血液,稀里哗啦地落在地上。
姜迟甚至能看见地上血液升腾起的无形的温热白雾。
谢池还保持着那个捉奸似的愤怒表情,僵硬地低下了头,盯着自己莫名其妙就缺了一块的胸口。
他已经死了,按理来说是不会再死一次的。
可是那股剧烈的痛楚很快把他击倒,古怪的藤蔓上似乎夹杂着某种针对灵魂的特异物质,叫鬼魂也不得不迎来永恒的黑暗。
谢池的身体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藤蔓击杀了谢池,似乎并不满足,那块血淋淋的还在弹动的心脏被它像是扔垃圾一样随手甩到了一边,又挟着避无可避的雷霆之势冲向了白渡。
姜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只是下意识地推开了白渡,让藤蔓冲着自己过来。
还沾着谢池血液的锋利尖刺即将像刚才那样扎进姜迟的胸口,姜迟甚至还能嗅到尖刺上的血腥味儿。
原来白渡也是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看起来很不可置信,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不要呆着,快跑呀。
姜迟迷迷糊糊地想。
出乎意料的是,当面前的目标变成姜迟之后,藤蔓的攻势极速地减缓,那截沾着血的尖刺很快地萎缩剥落,蹭到姜迟胸口的时候就只剩下了软绵绵的新生的枝条。
枝头甚至还开出了一朵淡黄色的小花。
被触碰到胸口的那一刻,姜迟感觉自己的意识瞬间跌落到了深海,无尽的漩涡之中他看到了一些被掩藏了许久的血腥秘密。
像是电影里闪回的片段,一帧一帧清晰地在眼前播放。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我不该贪图您的美色欺骗您!”滚得满是黄土的男人狼狈跪在地上,宽阔额头磕出大片大片的殷红血迹,本来还算英俊的一张脸硬生生被鼻涕眼泪糊满。
勾着绣花鞋坐在上座的女人撑着手笑容甜蜜而刻毒:“我这个人一向很好说话,既然你知错了我也不会为难你。”
她慢悠悠地抚摸着手腕上盘着的银蛇,声线妩媚而冰冷,语气像是在谈论今天的粉底是不是服帖一样平常:“如果一夜之后,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