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先走了。”
“诶!”周雪下意识想说什么却被圆眼镜女孩叫住了,“先去看看房间吧!”
小村寨里人虽然少,但是都比较友好,给学生们准备的房间都是干干净净的。
招待所的老板娘是个和蔼的老太太,听见周雪打听曲骨的事情,便眯起眼睛笑起来:“曲骨是个好孩子呢,就是有一点……太缠着他弟弟了。”
“他弟弟,是谁啊?”
“那个孩子也不是曲骨的亲弟弟,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好被父母丢在寨子里,被曲骨捡回去养大的呢。”
“真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兄弟呢。”
“弟弟的名字叫……小迟。”
“最好不要……招惹他哦。”
……
“小舒,光是呆着没事做,不如我们去走走吧。”周雪拖住圆眼镜女孩的手臂软声撒娇。
林小舒推了推眼镜,知道这人就是想去看看今天的那个苗族青年。
“一起走吧。”一直沉默的谢池突然主动开口,他盯着窗外那间种满了重瓣山茶的小楼,“顺便可以打听一下……复生蛊的事。”
房间里突然陷入一阵死寂。
他似乎是这里的主要话事人,听到他提出的建议自然不会有异议。
五个人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却撞上曲骨好像不在家。
“什么嘛,天都快黑了都不在家。”
周雪似乎有点失望。
一朵绮艳的红山茶在半空中飘飘悠悠地落下来,掉在谢池的鞋尖。
明明没有起风的。
谢池在刹那间福至心灵,突然抬起了脸。
吊脚小楼在夕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悬在窗口的风铃发出一声轻响,一双纤秾合度的雪白长腿大大咧咧地从窗台垂落,随着远处芦笙的旋律轻轻地摇晃。
坐在窗台的人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小腿孩子气地垂在窗口晃动。
细细的脚踝上挂着一串精致的银铃,随着晃动的弧度在叮铃叮铃地挑动着外来者的耳朵。
足尖是粉的,足弓弯起柔和又惹人垂涎的弧度,一只秘银打造的银蛇镯子咬住了敏感的脚趾,尾部顺着皎白腿肉蜿蜿蜒蜒地伸进了更深的,被绣着古艳纹饰的深紫色短褂盖住的地方,雕刻出的细细密密的蛇鳞在血红色的夕阳下反照着艳丽的冷光。
是女孩?
不,是个男孩子。
谢池记得老板娘说过曲骨家只有一个叫“小迟”的弟弟。
银铃的声音似乎就在耳畔,鼻尖蔓延着一种诡秘又绮艳的香气,似乎在引诱人捉住那只被银饰妆点过的粉白脚掌,然后同他……一起堕入阿鼻地狱。
很想见见……这个孩子的样子。
谢池不愿意承认自己居然光是看一个陌生少年的腿就起了这种要遭人唾弃的心思。
可恶,自己一定是被什么秘术影响了。
毕竟是以蛊术闻名的地方,遭遇什么都不奇怪。
很快有人打断了谢池隐秘又无法自拔的窥视。
一只骨节宽大的手从窗内伸出来,直接揽住了少年纤细的软腰。
“小迟不要坐在窗台,会摔下去哦。”
熟悉的冷淡的声音这个时候竟然意外的柔和,甚至叫人听出了一种古怪的旖旎的意味。
银铃的碎响变得凌乱起来,叮叮当当一片乱响,光luo的脚掌踩在窗台上挣扎了几下似乎实在挣不开身后人铁钳似的怀抱,被怀抱完全禁锢的少年只能讪讪地伸手回抱住男人,被老老实实地抱离了“危险地带”。
悬在窗顶的竹帘被放下,在少年完全离开之前谢池看到了他的侧脸。
如同顶级画师笔下描绘的最秾艳的美人,寥寥线条勾勒出最靡丽涩气的五官,光是隔帘偷看的一眼,都足以令人神魂颠倒,终身难忘。
连心脏都在那一瞬间停滞。
被美貌震慑到的,显然还不止谢池。
“那个……就是曲骨的弟弟吗?”
明明连人家的脸都还没有看清,却难以抑制地起了那种要强占禁锢的心思,好像少年生来就是为了勾起人类心中最黑暗最贪婪的欲念。
“刚才弟弟闹脾气,让你们看笑话了。”很快一头黑发的年轻男人从吊脚楼上走下来,对着学生们勾起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
男人上身只带了一个银质项圈,大大方方地露出虽然白皙却块垒分明的上身,那头丝绢似的黑色长发被束在了身后,冷淡精致的五官在血色夕阳下莫名有种叫人不敢上前的威严感。
“刚刚那个是你弟弟吗?”叫陈旭的黑皮青年脾气急躁,显然是刚才也被那种不似凡人的美貌震慑住了。
曲骨的脸上,明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在不高兴,低气压几乎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然而很快男人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我弟弟身体不太好,不能出门,真是抱歉。”
谁敢接他的“道歉”。
谢池皱起眉。
曲骨转过身去的时候,肌肉流畅的手臂上有一道颜色极浅的红色划痕。
看样子……像是被人用手指抓出来的。
这两个人……真的只是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