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娇体弱弱不禁风之辈,反而喜欢舞刀弄枪,鞭子一甩,英姿飒爽。
赵婳在职场上摸爬滚打,面对上司和职场压力,她可太知道该怎样让身上的闪光点不经意间暴露出来。
若是轻易被昭仁击败,那她在长公主心目中的权重大大减少,被留下来的意义就更少了。
“输赢本就难料,何况这次是本宫不敌你。”将鞭子扔给莲心,霍岚心情舒畅,这次较量可谓是打到她心窝子去了。
宫中的侍卫顾及她是长公主,处处避让,她想找个能真心过招的人都找不到,每次赢得都没有成就感。
赵婳躬身作揖,“殿下抬举。”
霍岚摆摆手,不太喜欢这听了诸多遍的奉承话,她耳朵都快长茧子了,相比众人的巴结讨好,她更喜欢赵婳。
打架出了一身汗,霍岚吩咐宫人备些热水沐浴,沐浴出来后便让莲心找来赵婳,昨日太忙了,她还未来得及询问些情况。
“姜少卿。”
宫娥的声音从大殿外面传进来,下一刻便见着绯色官服的姜子真塔踏进大殿。
“殿下金安。”姜子真笑脸呵呵,清朗的问好声和他整个人一样,意气风发。
霍岚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不悦道:“姜少卿,深宫中一位外臣不可随意进出。”
姜子真:“所以臣向皇上讨了口谕。”
他走了几步,在霍岚面前停下脚步,伸手讨东西,“殿下,愿赌服输。”
霍岚瞪了他一眼,却见后者眉梢轻挑,眼里没有一丝怯色,反而洋溢着喜悦。
“拿去!”霍岚不甘心从精致的发髻上抽下一支金钗步摇,砸似地放到姜子真掌心,“跟姜国公亏待你似的,净从本宫手中拿东西,这日后姜少卿娶亲用的聘礼首饰中怕是有本宫一份。”
从小到大,霍岚跟姜子真打赌,输的都是她,她那些个心爱的首饰,全落到他手中去了,偏偏这人三两天在她跟前炫耀,把她气得牙痒痒!
所有人都怕她,阿谀奉承她,只有姜子真敢和她开玩笑。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姜子真低眉,小心翼翼收好金步摇,“那内子定是个有福气的姑娘。”
赵婳突然有种她是多余的感觉,正想告退出去,姜子真话锋一转骤然提到她。
“向殿下借个人,有件事情还需向她确认。”姜子真目光从霍岚身上挪到柱子旁的赵婳身上。
殿外水缸旁。
几朵睡莲吐露花苞,平铺的莲叶下还藏着几条花色锦鲤,水泡泡一簇接着一簇蹿上来,“滋啦”一声又破了。
“你给的铜钱是私铸的,比官家印制重量足足少了两分,”姜子真懒得兜圈子,开门见山问她,“你和丁家父女来京城是来告御状的。”
赵婳下意思瞧了眼周围,宫娥太监没有一位靠近此处,她压低声音放心道:“之前对姜少卿有所误会,不大放心你官品隐瞒事实请见谅。”
“渝州刺史伙同县令私铸铜钱,渝州进奏院进奏使的死并非意外,是一场蓄意谋杀,”赵婳从衣袖深处拿出一张纸,“丁老三写了封告发信,这是我誊抄下的一份,请姜少卿明察。惩治恶人,还罹难者一份公道。”
原稿在她身上,这是一张底牌,她可不敢随意给人。
姜子真仔细阅览,神色越发凝重,恨不得把这群不法官吏就地正法。
这厢,霍岚还在为姜子真赢了她新戴的金步摇而生气,明知打赌会输给姜子真,她还是没有一丝犹豫。
真不知他攒那些个首饰作甚,好似国公府很穷一样。
霍岚心里郁了一口气久久不能散去,一走到门槛就看见水缸旁的两人。
莲心旁边的一宫娥忽地吱声,“赵琴师和姜少卿关系似乎很要好。”
霍岚侧头,目光一凝,那宫娥吓得跪在地上,抬手扇着嘴巴,道:“殿下恕罪,奴婢该死,奴婢多言。”
说者无心也好,有意也罢,这念头一旦有了,就在心中埋下了颗种子。
霍岚歪头看外面,平静的眼眸中掀起一抹波澜,喃喃自语,“关系,很好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