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借口,可却只能将苦咽回肚子里,“傅莺不吵不闹,若是侄女此时就此事跟皇上争执,皇上对比下怕是更不会来瑶光殿。”
许太后长叹一口气,心想且先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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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霍澹这边,昨日他叫严庆将皇榜张贴下去,霍岚执意要他下朝后抽出时间到水榭亭来,说是让他见一见那比姜子真还要俊俏的公子,听一听比宫中乐师弹得好听十倍的曲子。
抵不过霍岚软磨硬泡的功夫,霍澹答应了她。
下朝后他去了水榭凉亭,还未靠近亭子便听见那闻所未闻的曲子,琴音袅袅,婉转动听。
未让宫人声张,他悄无声息靠近亭子,在原远处的大树下驻足。
薄纱飘扬,琴声缓缓,那团蒲上的男子端坐如松,头发高高束起,面庞白净却不失英气。
霍澹越看越觉得面熟,倏地,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久违的面孔和那弹琴男子的脸重合在一起。
赵婳?
她怎从益州到了京城?
还以琴师的身份毛遂自荐入宫。
她便是霍岚口中所说那琴师?
比他和姜子真还要俊俏的公子哥?
“……”
霍澹眸色沉了几分,指腹缓缓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板子。
许太后发难于她,她倒是不卑不亢责问起来。
霍澹让严庆传口谕保赵婳性命,待严庆走后让悄悄传召姜子真入宫。
照霍岚话说,昨日在琴艺大赛上是姜子真举荐赵婳参加的,那她和姜子真何时认识的?
“臣也是刚听手下说赵婳撕了皇榜进宫,没想到昭仁长公主还真把人招进宫了。”姜子真回道。
霍澹指节敲着桌面,眉头紧锁,“朕没问你这个。朕问你是你如何认识赵婳的?”
难不成姜子真救下的那人是赵婳?
殿中没有外人,姜子真无需遮掩,放心大胆道:“皇上还记得臣前天回来向您提的城郊救了位男子,那人正是女扮男装从渝州来京城的赵婳。”
片刻后姜子真嗅到一丝不对劲,发现重点所在,忍不住发问,“皇上您也认识赵婳?”
自幼担任太子伴读,他跟霍澹的感情不是简单的君臣之间,有时候更像是一同长大的好兄弟。
眸光闪了闪,霍澹嘴角紧绷,轻描淡写道:“益州刺史赵家小女儿,朕前些日子去过趟益州刺史府,见过赵婳。”顿了顿,他道:“她,不知朕真实身份。”
姜子真明白首尾,却也忍不住疑惑,“放着好好的刺史千金不当,她从益州跑到京城来作甚?还谎称自己是从渝州来的,且还被歹人追杀?”
霍澹如墨般深不见底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仿佛在说你是在问朕?
姜子真一哆嗦,改口道:“臣正从她口中套话,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回想起一个时辰前曹泉跟他禀告的事情,他心中一凛,道:“今日在僻静街上有歹人想杀赵婳灭口,被大理寺护卫挡了回去。”
霍澹眉头微不可查蹙起,指腹深深按住套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灭口?”
姜子真察觉到皇帝有一丝心急担忧,但仅是一瞬,这想法便从他脑中略去了,信心满满向皇帝陛下阐述自己的诱敌之法,“臣昨日回家都已经跟我家老头子说好了,老爷子今日下朝闲谈时会透露臣已经从赵婳口中问出事情经过,并已经写好案情综述准备呈递给陛下您过目。这背后的事情肯定是桩大事,今早他们刺杀赵婳失手,臣又进宫来跟陛下汇报案情,那人听到老爷子无意间说的话,肯定坐不住了。”
“臣有预感,钓上来的鱼指定是条大鱼。”姜子真说得头头是道,就差没报怀疑对象姓名。
霍澹抬眸看向姜子真,神色变得有几分古怪,似乎是在思忖什么,片刻后道:“罢了,她暂且留在霁华宫陪昭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