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之人能不心慌?定有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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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暗,姜子真把赵婳安顿在大理寺后院。
他换上官服赶在宫门落锁前面圣去了。
思政殿前,金豆守在殿门口,姜子真朝这边走来是他愣了一下,但随后敛好神色,笑脸相迎。
拂尘往后搭在肘腕处,他上前关切问道:“姜少卿什么时候回京的?皇上并未传召少卿。”
姜子真乃姜国公次子,幼时任太子伴读,直到新帝登基后才擢升大理寺少卿一职。
他素来特立独行惯了,丝毫不将宦官放在眼里,也正因为目中无人,办案时说一不二,手段有些偏激,故而得罪了朝中不少官员。
姜子真怼道:“本官离开京城时皇上便让本官一回京就来诉职,怎么,公公莫不是嫌头上的脑袋太重了,想拦本官?”
金豆躬身,委声道:“姜少卿哪里的话,奴婢这就去通报。”
话毕,他快步进了思政殿禀告,不消片刻,便又回来将人请进殿中。
龙椅之上,霍澹端正坐着,手中拿朱笔正在批示奏折。
“臣参见皇上。”姜子真跪下行礼。
“起来回话。”霍澹朱笔落到某处,画了个大大的“x”,道:“朕放你两月假期让你出去反省,可有感悟?”
霍澹合上折子,手一扬,将朱笔挂在笔架上,一直伺候在旁边的严庆躬身递上茶水。
霍澹一边饮茶,一边听姜子真回话。
“禀皇上,臣从京城出发,南下去了扬州,绕道再去黄州,最后从越州返程,沿途见了我虞国的大好河山,不禁感叹圣上治国有方……”
霍澹放下茶杯,打断道:“行了,挑重点说。”
姜子真道:“臣不该意气用事和工部尚书纪永升起争执,无凭无据的事情,臣不占理。”
停顿片刻,他道:“但臣一定有拿出证据证明纪尚书手下的人贪污受贿。”
霍澹龙颜缓和,却在听到他后半句话后脸色大变,抄起桌上的茶盖扔了出去,刚好落在严庆脚边。
“砰”的一声,鎏金茶盖碎了满地。
碎片砸到严庆身上,眉心跳了跳,他岿然不动。
“你要把朕气死!执拗!”
姜子真即刻跪在地上,严庆过去拍拍皇帝后背,劝道:“皇上息怒,注意龙体。”
“皇上,臣今日回京在路上……”姜子真话到嘴边又止住了,他看了眼严庆,目光含了深意。
霍澹吩咐道:“严庆,你去外面候着。”
“诺。”
严庆躬身退了出去,关门时在门口不由看了眼跪着的人。
霍澹:“起来回话。”
姜子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反而比方才讲话时音调高了些,“皇上,臣在京畿遇到一伙歹人追杀一对父女和一位女子,臣救下了那名女子,据那名女子所言,歹人打着朝廷的名号行凶。”
“哦,天子脚下,确有此事?”
“他们三人是从渝州来的,不像是来游玩,倒像是有备而来干什么大事,只是臣还未从那幸存姑娘口中探出,”姜子真看了眼窗外,回身道:“臣已将她安置在城中客栈,相信不日便能知道真相。”
“渝州?前渝州进奏院进奏史几月前逝世,新任官吏刚顶上去,这渝州真不让朕省心。”霍澹叹息一声,“渝州跟京城相隔千里,光是路程就要花上将近一个月。”
姜子真在听说冷兴昌去世时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接话道:“此行遥远,若那姑娘所言非虚,怎会只在京畿遇险?路上想必是险象迭生。”
霍澹道:“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敢在朕眼皮子地下耍花招,杀一儆百。”
“臣领旨,定然不负皇恩。”姜子真领命。
思政殿外,金豆附耳在严庆身边。
严庆低声道:“你,速去宫外鸽房,传信去渝州,将渝州官员与京中权贵往来甚密者找出来,还有近三月里渝州发生的大事整理出来。”
金豆正欲离开,严庆似乎又想到什么一样,拉住他,补充道:“派人暗中盯着工部尚书纪永升府邸,他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一项也别漏!!”
严庆深知工部尚书纪永升是许丞相的人。
纪永升早年间曾经受过许湛恩惠,八年前前任工部尚书丁忧,辞官回家,这尚书位置就一直空缺,是许湛向皇帝极力推荐的纪永升。
渝州,是纪永升的老家。
姜子真不是苦于没有证据么,没证据他就亲自送一个去。
一个人影从殿门一闪而过,思政殿里的两人看得一清二楚。
霍澹和姜子真默契地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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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设华丽的屋子里檀香萦绕,一男子跪坐在桌边,手中拿着筛子正在点茶。
桌子前面不远处跪了另一名男子,正战战兢兢汇报事情,“丁老三已除,但、但与他同行的男子跑了,姜少卿突然出现我们不得不收手。”
那男子勃然大怒,“啪”的一声将筛子放在桌面上,“三个人?跑了名男子?还是被姜子真救下来的?”
“大……大人息怒,姜少卿不知我们是谁。”
“知道了还得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