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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事业第五天(2 / 3)

赵明哲怕途中有个闪失,“可皇上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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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京城宫墙中灯火初燃。

永安宫。

许太后着一湘红色宽袖外袍,领口袖口皆用金线绣有祥云,凤钗绾青丝,风华绝代。她侧卧在榻上,榻下跪着的宫女捏肩捶腿,丝毫也不敢怠慢。

她十六岁时满心欢喜嫁给霍景睿,那个她以为能够厮守一生的男子,即便那时霍景睿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霍景睿有野心,无论何事都比当时的太子做得出色,可还是个不受重用的亲王,他们许家帮助霍景睿搬倒太子。

她本以为当了霍景睿的皇后,两人琴瑟和鸣白头到老,事实证明帝王是最无情、最冷漠的。

她曾有两个孩子,一个流掉了,一个生下便是个死婴。

两个鲜活的生命,全都是那他好丈夫给亲手掐灭的。

他娶她,不过是看中的许家的权势。

他真正爱的人,是那青梅竹马的卫家小女儿。

倏地,一宫女从殿外进来,在她耳边轻言,“太后娘娘,灵隐寺一切正常,无人进出,只是皇上已经待在殿内三天未出。”

许太后垂眸,看了看她那染了丹蔻的长指甲,道:“长公主还没醒吗?”

宫女答道:“霁华宫一片死寂,长公主至今未醒。”

“哀家知道了,明日再来回报。”许太后拂手,道:“下去吧。”

伺候许太后多年的婢子晚秋正给太后按摩太阳穴,“长公主的病来得及,蹊跷的很,竟连御医也束手无措。”

许太后单手撑头,阖眼轻声道:“皇上长大了,有点心思不为过,倘若没那心思哀家倒是觉得有几分不对劲。随皇帝折腾去吧,他弄不出个名堂来。”

永安宫龙涎香萦绕,热络一整日终是渐渐静了下来。

远山衔落日。

一只信鸽飞过屋檐,在京城中一处鸽房落脚。

司礼监人来人往,唯有一间房间紧闭。

屋内屏风下坐着一老态龙钟的男子,他看着镜子里粘了胡子的自己,捻着兰花指,嘴里哼着不知是什么朝代流传下来的曲子。

声音刺耳,像女子嗓音一样尖细却不柔媚。

烛火昏黄,待他唱完毕,一年轻太监从袖口中掏出张纸团,毕恭毕敬递到席地而坐的男子手中,“干爹,鸽房刚接到消息,应该正如干爹所料,皇上借着灵隐寺祈福,暗自去了益州。”

严庆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不急不慢打开。

【帝在益州,同行之人卫元祁。两人被打散,帝已中箭,不见踪影,恐跌落山崖。】

他从庄帝继位开始便在御前伴驾,距今已有二十三年。

深宫中的妇人心计,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不知见过了多少,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能力,此时面对这一封飞鸽传信仍旧平静。

起身去烛台边,严庆引燃纸条,烧得一干二净。

“准备准备,迎接咱们这位皇上回宫。”严庆阴冷的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下忽明忽暗,经常拿拂尘的手指摩挲着粘上去的假胡子,心情极好,“皇上乃真龙天子,岂会轻易死掉?筹备许久的好戏,要唱了(liǎo)~”

兰花指一捻,严庆嘴里唱出戏腔,咿咿呀呀。

“干爹,您这招实在是高。”金豆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道:“许氏一党,或者是远在南疆封地的宁王,总有一个是皇上怀疑的对象,却不知一向唯皇命是从的镇国大将军和咱们是同道中人。”

严庆优哉游哉,兰花指一点,戳了戳金豆的额头,“学着点,这叫祸水东引,坐收渔利。”

“干爹说的极是,儿子受教了。”金豆麻溜地倒好茶水,送到严庆手上。

严庆笑道:“去回一封信,路上就被难为咱们皇上了。”

金豆应了一声,拿着严庆的腰牌径直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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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刺史府。

赵婳懒懒靠在庭院里的秋千架上,还在猜想“关月”身份。

她就是这样,如果没有得到答案,寝食难安。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赵玉成路过院子,见妹妹双目无神,忍不住上前询问。

“没什么。”赵婳回过神,瞥见赵玉成手里的衣裳,这衣裳很新,应该是没穿过,“大哥,这新衣服不合身吗?要送去店里改?”

赵玉成道:“不是,爹问我要的新衣裳,说是给关公子。关公子是府上的贵客,爹曾经受过关家恩惠,故而对关公子敬重有加。”

“我先去送衣裳,你赶紧回房,院里风大。”赵玉成拿着衣裳往西厢房去。

赵婳双手环胸,侧身靠秋千,目光渐深。

她倒不这么认为。

可别是私生子啊。

回房间待了片刻,她估摸着赵玉成已经离开西厢房,独自去找了趟关月。

她到了西厢房,只见霍澹换了身衣裳,站在窗边眺望,不知在思索什么。

“赵姑娘。”

赵婳假笑,礼节性打招呼,“关公子身子可好些了?窗边风大,注意保暖。”

她拉下窗户,问道:“不知关公子这趟来益州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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