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去。
等彻底看不见人影了,温思良和巫云深双双瘫坐在椅子里。
巫云深拿出外卖,忍不住问:“他怎么会过来?”
“我怎么知道。”
温思良顺手拔出吸管,就想往塑料盖上插。
“喂!”巫云深一把夺过水果茶,“这是阿玉的。”
温思良看着杯子里的西瓜芒果哈密瓜,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祈玉的?你俩偷买奶茶竟然不叫我,还是不是兄弟?”
巫云深却摇头:“不是他买的,是我请他的。”
“你请他!?”
巫云深露出了羞涩的表情:“朋友交易啦。我家阿玉说,若我请他喝奶茶,今夜他就属于我了。”
温思良:“……??”
另一边。
男厕某个隔间。
祈玉靠在门上,几绺及肩的长发散乱,隐隐透出几分银色。
牛仔裤已经被他拉下半截,露出的一片腰腹极白,却不是正常肌肤的白皙,而是瓷器或玉石般,硬物的冷白。
不多久,那片“皮肤”竟似分层——
断层凝结成一片片圆润的鳞片,排布齐整,在灯光映照下,那片地方反射出不正常的浅青蓝,且波光粼粼。
这幅场景本该是迷幻、恐怖的,但那非人部分其本身却美得宛如艺术品。
不过这具身体的主人显然不这么觉得。
祈玉狠狠拽了一下腰侧,两三片刚结成的清透小鳞便脱落在指间,剧痛一路冲上头皮,顷刻压□□内的一切本能。
他闭着眼睛喘息,冷汗顺着颤抖的喉结滚下,隐入锁骨内侧。
……越来越频繁了。
几分钟过去,终于,属于人类的基因重新夺回主导——
那层层鳞片相接、融合、软化,最后终于重新变为人类柔软的肌理,只是表皮干得发疼。
祈玉重重呼出一口气,很是烦躁地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纸,用水杯里的湖水润湿了,擦拭发干的地方。得到湖水的滋养,补回水分的肌理很快恢复正常,显出一种血脉调和后的浅红。
只有先前被拽掉鳞片的地方此刻也缺了一小块皮,仍是青白色,虽然没有流血,但看起来有些可怖。
祈玉一路往下擦,整整糟蹋了一包纸巾才觉得活了过来。
“他妈的。”
他把揉成大团子的湿纸巾砸进垃圾桶,抬手想扎头发,才发现头绳早不知落在了哪儿。
——变化后头发会变得很滑,头绳没吃住掉下来并不奇怪,但祈玉视线扫了一圈都没找到,顿时整个人更加暴躁。
因为身体结构的关系,他的头发也分布了部分神经,有些许痛觉,离发根越近感知便越强烈,根本没法剪。
此刻头发长度已经及肩以下,披着……总归显得娘炮。
唯一的好消息,裤子倒是干了。
祈玉将裤腰带又提上来些,确保没再压着伤口,才用力推开门。
——谁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
祈玉捂着脑门一看,一句语气骂词脱口而出,“我操,秦昭?”
来人被撞得后退半步,听到自己的名字便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下意识对在一起。
祈玉发现这狗贼竟真的比一米八二的自己还要高上小半个头。
他本就没有站直,两人的身高差进一步拉开,祈玉几乎是微仰着头才能看清对方的脸。
长得挺英俊,鼻高唇薄瞳色浅,可惜人模狗样,是个老阴比。
秦昭也蹙着眉:“你是……你认识我?”
祈玉忍痛挺直腰板,冷笑:“学弟鼎鼎大名,迎新上一首歌一夜间传遍整个校园,我自然也是欣赏过的。”
秦昭目光微讶,而后便道:“不够好,让祈玉学长见笑了。”
“……”
他知道我的名字,也认得我,这是祈玉听到对方后半句话的第一个想法。
紧接着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够好”三个字——
你他妈得了便宜还敢卖乖来挑衅我!?
那一刻祈玉清晰地听见有什么在脑子里爆炸的声音。
刹那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冲上前半步,一把抓住了秦昭齐整的领口,把人狠狠掼上对面的隔间门,阴森森道:“学弟,别太过分,被傻逼牵着鼻子走,小心翻阴沟。”
被拽住的身体明显一僵,却没有挣扎,祈玉听到了对方佯装困惑的声音:“学长在说什么?”
好像真的不明所以一样,祈玉快要被这种不要脸的程度气笑了。
他将人拽近,“学弟这么喜欢唱歌?”
“……”
男生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浅色的眸子看着他。
——静静地,沉沉地,微缩的瞳孔格外明显。
……等等。
这个位置让他们刚巧站在灯管下,祈玉惊觉秦昭的瞳子不是“微缩”,而是真的在收缩——越来越窄,还在反光。
分明是白色的灯光,可从秦昭的眼睛里反射出的……是绿色。
幽幽的,望不见底。
宛如被什么嗜血的野兽盯上,那一刹那,难以言喻的感觉席卷全身。兴许是才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