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叙随在了解到何有的惊人之后,给何有布置了很多任务。
何有回去的时候,口袋里塞了一大串符纸,这些符纸正面是普通符的样式,背面是武叙随写的一些解析,就和那炼器败笔一样,在每张符后面,都写了一些符的功能。
何有没有一一去看。
武叙随给了她符之后,便带她来到了一处宅子。
这宅子在大街上,四周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武叙随指着那宅子,让何有看。
“你看那宅子,有没有感到奇怪。”
彼时阳光正当头。
街道上都是鲜活的声音,可那宅子,却安静得有些不像样。
何有道:“太安静了。”
“你认为是祥还是不详。”
何有:“不详。”
正说着,那宅子大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那老人脸色灰白,唇色暗淡无光,眼角泛黑。
武叙随指着那老太天问何有:“你可知她面相预示着什么?”
武叙随没有教过何有看相,说到各种算命,也是随口一提而已。
可尽管如此,何有看着那老人的面孔,便知道她罹了难。
且似乎有种将死的感觉。
那是不健康的面相。
何有:“似乎命将尽。”
武叙随又指了指那宅子。
“你现在,沉心静气,你还记得你画符的时候,是如何去看四周的么?”
“用那样的方式,去看这座宅子。”
沉心静气么。
何有的眼神渐渐沉静了下来。
她感受到了自己的精神力。
现在,用心去看。
再看向那宅子时,何有发现了一些不同。
那宅子四周似乎都蒙着一层灰色的气体。
那气体流动着,和周围的景象格格不入,那是不详的色彩。
“看见了么?”
何有收回目光,声音低郁:“看见了。”
“那灰色的气体是什么?”
“是死气,也就是煞气。”
“那家主人姓刘,前几日女儿出嫁前上吊自杀了,第二日她父亲发现了她的尸首,当天晚上便服毒自尽了,现在家里只剩下你刚刚看到的老太太,和一件大宅子,他们家的亲戚都在打这宅子的主意,死人有怨气,生人寒了心,各种琐事、流言、烦闷聚集在一起,便形成:煞,也就是对人有害的气。”
“修炼者死后有灵体,修炼到大成,可以灵魂出窍,甚至可以夺舍换身。”
“可普通人未进修炼一途,死后肉身**,灵体消散,但是念却能存留,这念,便能冥冥影响一处的地理风水,而影响其人。”
何有理解了武叙随的说法,这倒也并非鬼神之说。
她知道念的作用,所以她信念。
她第一次看到普通人的念。
何有想到那日在祭坛上,保护自己的金光。
她想到她被斩断的,与百姓之间的联系。
武叙随声音带着几分看破世俗的伤感:“这个世界上,念是最难修炼的,也是最难积攒的。”
“因果循环,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你知道这老妪会怎么死么?”
何有轻声道:“或因为忧虑成疾,郁郁寡欢终日而死,或因为亲戚争斗,被中伤而死,若是她离开此地,她一人孤身而怀财,则将遇流寇盗贼而死。”
无论哪种死,都速而横。
武叙随点点头。
他知道何有明白了。
就在武叙随盯着那宅子出神的时候,何有却走远了。
武叙随像是知道何有要做什么,不声不响跟了上去。
老妪从药铺抓完药出来,迎面碰上一位面目清秀的少年。
“老人家。”
那少年朝她笑得如沐晨阳。
老妪问:“我们认识……么?”
少年握住她的手,顺势帮她提起了那副药,老人的手是冰凉的,少年的手却温热。
“我母亲很早便死了,我年纪小的时候,她好像带我见过你。”
老妪听到死,眼眶便红了。
“你母亲姓甚名谁,你好记得么?”
“我母亲以前住江鹤村,姓江,叫江旭梅。”
何有刚刚见到一人从宅门里出来,表情带着算计的味道,原主记忆里似有那人的印象。
何有拉着老妪说了几句话。
等武叙随赶过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那老妪身上的死气,居然淡了一些。
送老妪回了府。
武叙随问何有向她说了什么。
何有看向他,道:“她三面皆死。”
“我不过为她带一面生气。”
“她命中没有变数,我便进去成为变数。”
武叙随大惊。
“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可知她的因果会影响你。”
何有:“正如师父所言,易学是要改天换命的,不是么?”
“我想试试。”
她像是仁慈,又像是残忍。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仿佛容纳了很多东西,又仿佛静如明镜。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