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往上,将原本昏暗的屋子再次照亮。
沐念顶着黄梨谴责控诉的视线,不疾不徐的为自己辩解,“你不是说互相舔毛咬耳朵都可以吗?怎么我轻轻咬你一下你就不乐意了?”
沐念叹息,眼睫垂落,身体靠着窗棂,将半张脸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眼底神色。
她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淡漠,只是今天多了些落寞萧条孤寂感,“终究你我不是同类。”
黄梨一愣。
黄梨前爪踩来踩去。
这话好像是自己说的。
路边晒太阳打闹的狸花猫都会互相咬耳朵咬尾巴,怎么沐念咬他耳朵就不行呢?
他还想着摸人家呢,现在还怎么好意思开口。
黄梨爪子抠着桌面歪头看沐念,“你别生气,我可能是、可能是不习惯。”
他没有同族,更没其他动物跟他亲近,所以不习惯很正常。
黄梨深呼吸,挺胸抬头说,“多试两次,就适应了。”
他慷慨地抖耳朵尖,“你再咬一次,我肯定不跑。”
说出这话的时候,黄梨舌尖好像被烫着了,话差点没说清楚。尤其是沐念还没咬他呢,他头顶的耳朵就已经开始滚烫发热。
沐念觉得自己过于卑劣,却还是问,“当真不跑?”
黄梨点头,“不跑,再跑是小狗。”
沐念这才从窗边走过来。她身形高挑清瘦,穿着素白中衣,满头乌黑长发被风吹干后随意披散在身后,衬的她格外清雅素丽,像是从月宫中翩然走来的谪仙。
黄梨从没觉得哪只狐狸好看,也没觉得人跟人有什么外貌上的区别,左右不过是张皮囊。
可这会儿,他就觉得沐念好看,让狐摊开肚皮躺她腿上的好看。
随着沐念靠近,黄梨呼吸发紧,前爪死死抠着桌面不让自己往后缩。
胸口心脏收紧,连带着头皮都是麻的。
黄梨闭上眼睛,等沐念咬他耳朵。
谁知道沐念走过来,只是笑着将手搭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黄小狗。”
她没咬。
黄梨不明白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略感失落。
她怎么没咬呢?
黄梨睁开眼睛看沐念,不满地甩尾巴勾她清瘦骨感的白皙手腕,“我又没跑,才不是黄小狗。”
“你就是。”沐念返回去将窗户关上,顺手捡起黄梨掉在地上的衣裳,掸去灰尘折叠好放在桌上。
黄梨迟迟疑疑,没变回人形,可沐念已经坐在床边准备睡觉了。
黄梨不太想回自己房间,他把这种不舍,归根于自己还没没摸到想摸的,这才不愿意走。
黄梨找到借口后更加理直气壮的赖着不动。
但沐念不开口,黄梨也不好意思主动说留下。
直到沐念拍着床板,语气既无奈又宠溺,“若是不想走,便过来。”
黄梨哼哼,谁不想走了。但他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前爪已经先嘴一步从桌上跳下来,直奔着床板而去。
才不是他不想走,是沐念开口留他了。
黄梨心满意足地擦干净四爪蹭上沐念的床,眯着眼睛从床头滚到床尾。
沐念弹灭蜡烛,屋里再次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