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如花似玉的女子。那眉目之间,全然是常人的模样,倒并非像传说中那般阴森可怕。
韦禄本就是刀尖舔血的江湖之人,鬼怪故事吓不到他。再说,他并非空手而来,她就算是个女罗刹,也敌不过他的五百号人。
“在下隆兴商行主事韦禄。”韦禄定了定神,笑道,“若我没记错,晏小姐继承了家业,是正经的正气堂堂主,如今既然来了,却是正好。那债务之事,沈公子这军师看着是不想认。当年晏堂主在时,可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从不赖账。我想,晏小姐也不愿辱没了先人的名声不是?”
这话,摆明了是踩中了正气堂的痛脚。
晏月夕被挤走的事,江湖中谁不知道。韦禄明里是尊晏月夕为堂主,实则挑拨二人的关系。
沈劭面上依旧无波无澜:“此事与晏堂主和小姐无干,韦主事不必将他们牵扯进来。”
凌霄却颇是受用,笑一声,道:“这话敞亮,韦主事果然是个明白人。”
话音才落,她的袖子被暗暗揪住。
沈劭在她身后压着声音,似咬牙切齿:“小姐说出这话,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晏月夕心中翻个白眼,也压低声音:“你若想了结此事,便莫扰我。”
说罢,她只看向韦禄:“你讨的什么债,可有凭据?”
韦禄心中又是一阵不快。
这晏大的女儿好生不懂道上规矩。他好歹是和晏大同辈的,按道理该被尊称一声前辈,如今怎么成了你啊我啊的。
可讨债乃头一条大事,他按捺着,从袖间抽出一份文书,着人递给凌霄,道:“令尊过世前,曾与我对簿公堂。这便是扬州府的判书。”
凌霄接过文书扫了一眼。
判书上说,晏大早前赔的四十万已经结清货物的大部分损失,但货物中有一尊双方都知晓的古董观音铜尊,当时隆兴行拿不出凭据,不知估价所以暂未结清。而后隆兴行找到了凭证,证明那观音铜尊是三百年前的物件,要晏大再赔二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