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他们不是不攻击你吗,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
贺以念强忍住恶心,“杀干净了,我待会儿带男二从这儿离开的时候会方便很多。”
毕竟沈寒谦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
贺以念一边杀一边吐,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在这个过程中沈寒谦就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目光慢悠悠的在那些被砍了脑袋的丧尸身上转来转去。
似乎在寻找着谁。
可是这些丧尸的脸已经看不清了,他找了很久,实在分不出来这群丧尸里到底有没有那个人。
他昨晚又出去喝酒了,后来就一直没有回来。
半个小时后,贺以念终于把涌过来的丧尸全都杀干净了,她脚步虚浮地转回身去,抬头对上那个少年漠然的视线,开口道,“他们都死了,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系统沉默了一下,“宿主,你看他的样子像是会害怕吗?我觉得他不是个小可怜,这根本就是个小变态啊!”
贺以念没管它。
沈寒谦听见她那句话之后眼珠子终于微微动了一下,半晌才勾起嘴角来,“不止。”
他嘴角乌青,但他仿佛不知道疼一样,嘴角翘得高高的,伸手指了指贺以念身后,“你看,又来了。”
顺着沈寒谦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远处又有一群丧尸闻息而来。
贺以念手上的刀已经钝了,刚刚那半个小时将她的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
但是她还是回头去看那个少年,问他,“你希望我把他们都杀掉吗?”
“当然。”
“好。”
贺以念郑重的点头,重新背对着他,上前几步,像一个无所畏惧的战士一样守在他的身前,等待那群丧尸的来临。
那个坚定的背影让人恍惚间觉得,只要她还能站在这里,就不会让那些人靠近一步。
只要是他说的,她就会去做。
这种感觉很荒谬,但是对于沈寒谦来说又十分新奇。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对他这样,从来没有人认真听过他在说什么,更不要说为他镇守在身前。
可是,说说而已,谁不会呢?
沈寒谦还是不相信,说不定等会儿她就跑了。
他依然冷漠的站在窗口看着贺以念,他在等,看她到底能坚持多久。
这种猜测对他来说就好像是一场游戏,激不起心里多少波澜。
贺以念整整杀了三个小时,浑身都被那种绿色的黏液浸透了,头发上厚厚的糊了一层,结成一团一团,脑袋无端端重了好几斤。
哪怕只是单纯的切萝卜切三个小时都累了,更何况是丧尸?
贺以念的手已经麻木了,累到连手指头都几乎抬不起来。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从厨房里拿的那两把刀的刀刃已经完全卷曲了,如果再来一波丧尸,或许她就不能这么幸运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身后的铁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那个冷漠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为她打开了身后那扇锁紧的铁门。
他看了一眼贺以念,仿佛闻不到她身上的血腥味,“进来吧。”
说着,便将身体侧到一边,贺以念脚步虚浮,几乎是摔进来的。
她进来之后沈寒谦便十分淡定的重新将铁门从里面锁上,然后一言不发的进了屋子里。
直到这时,贺以念才看见他还是赤脚站在地上,脚丫子已经被冻得通红。
他走出几步见贺以念没跟上来,回过身去,却见贺以念紧盯着他的脚,那双粉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清亮无比,居然带着点儿心疼。
沈寒谦心里咯噔一下,忽然觉得那目光有些灼人,脚趾蜷了蜷,加快了步子走回去,重新在那个窗户前坐下。
贺以念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视线所及之处,头顶是黑乎乎的楼梯拐角,转个弯上去就是沈寒谦的家。
说是家,其实也不过就是那些楼旁边附带的一个杂物间。
她躺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一点儿力气,抹黑爬上楼才透出一点儿光亮。
“卫生间在哪儿?”
贺以念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局促地扯了扯自己身上沾满了绿色黏液的衣服和头发。
沈寒谦没说话,视线往贺以念左手边瞟过去,继而又把目光转向楼下。
贺以念已经没有力气理会他的冷漠了,顺着少年的提醒钻进卫生间去将一身的血腥味洗去。
现在还储存着一些水,再过半个月,这个世界的水资源就会变得格外稀缺起来。
她在卫生间里整整冲了十分钟才勉强把黏在皮肤上的东西冲掉,紧接着又用沐浴露将身体搓洗了好几遍,直到皮肤发红了才作罢。
等到贺以念洗完澡出来,天已经暗下来了。
微弱的光线里,那个少年依旧像个木桩一样杵在窗户前,目光在成群的丧尸中梭巡。
“系统,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你问我,我问谁?”
问也是白问,贺以念懒得再搭理系统,走到窗户边和沈寒谦站在一起。
她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看沈寒谦身上还穿着无袖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