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以念拿起小手枪,对着早就冷了的枪口吹了一下。
她踱步到沈寒谦的身边,斜觑了赵顷一眼,“刚刚赵绵绵可是一个劲的诋毁我和九爷,你觉得她连道歉都做不到,这件事能这么轻易就过去了?那岂不是以后谁都能在我宋灵云头上踩一脚?”
刚才围观的来赵家找的时候就已经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赵顷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面前的这两个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现在贺以念竟要追究,额头上当即就冷汗直冒。
赵顷恨不得打死自己这个没长脑子的妹妹,对上贺以念似笑非笑的表情硬着头皮道,
“那宋小姐您看?”
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对着一个小姑娘点头哈腰,饶是贺以念自己看着,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她错开一步,手上把玩着手枪掩饰自己刚才的小动作,“赵绵绵说,我水性杨花、脚踩多条船,还说九爷又丑又穷,浑身的穷酸味,您说怎么办?”
贺以念比沈寒谦要矮大半个头,她说完,动作霸气的托住他的下巴,踮起脚尖往对方脸颊上凑过去,做出一副深嗅的模样。
“可是,我看着九爷露出来的这半张脸,却是极为清俊的,闻着,这身上除了金银玉石还是金银玉石的味道。看来,赵小姐眼疾啊,不但眼疾,嗅觉也不怎么灵敏,建议尽早治疗。近期,就不要出现在外面了。”
所有人都被她的话逗乐了,只有沈寒谦僵在原地。
刚才贺以念的动作很快,别人没看出来,可是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唇瓣擦过了自己的脸颊。
冰冰凉凉的,像是柔软的果冻。
可是,现在他是九爷的身份啊......难不成......沈寒谦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恨不得现在就拽着对方问个清楚,脸色也就越来越臭。
他一黑下脸来,赵顷更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倒是贺以念,刚做完那个小动作,已经无心纠缠,只想快点儿结束这桩无厘头的闹剧。
她几步走到赵绵绵的面前,睥睨地看着她,满脸的冷意。
“赵绵绵,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些话对一个姑娘家是多大的伤害?你已经二十多岁了,不是两岁,还不知道要对自己的话负责吗?今天站在这里的是我,我并没有因为你的话而受到伤害。但是并不代表我没受到伤害你就没有犯错。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别的姑娘呢?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你当众诋毁,你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毁掉的很有可能是一个姑娘的一生?不要拿无知当做挡箭牌,你的愚蠢很有可能就会害死另一个人。你以为你承受的起生命的重量吗?那么多的战士上战场出生入死为你们守一方安宁,护你们周全不是让你闲得慌出来作恶的!”
话音落,整个店铺里落针可闻。
贺以念视线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像是在警示他们,又像只是在教育赵绵绵,“很多时候,听众并不会去探究事情的真相,他们只需要一个宣泄口,一个千夫所指的对象来承受自己在生活中的不如意,心底的恶意,事实到底如何,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这番话如果是由别人来说,或许还没有这样的效果,但是由宋灵云说出来却不一样。
起先赵绵绵说的时候相信了她的话的那些人,更是羞愧难当。
“言尽于此,希望下次解了禁足出来,不要再听到你说这么没脑子的话。”说罢便不再多纠缠,拉着沈寒谦要出门。
心里则飞快的问系统,“怎么样,任务完成了没有。”
“你看看那偌大的,极其刺眼的倒计时,像是完成了的样子吗?”
“不应该啊,我刚刚明明碰到了他的脸颊啊!”
系统也沉默下来,认真思索了一下道,“难道是要亲嘴巴?”
几句对话的功夫,二人已经到了门外。
沈寒谦一把甩开贺以念的手,声音冰冷,“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宋小姐自重。”
连自重都说出来了,看来气得不轻。
贺以念有心想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也不揭穿,笑眯眯的跟上去,“权宜之计而已,九爷生气了?”
沈寒谦不说话,贺以念跟上去,不屈不挠,“九爷刚才还帮我说话,怎么一出来就变脸了?难道是我哪里不小心得罪了九爷?”
她故作沉思,一边偷偷的用余光觑着旁边那个男人的表情,见他下颌紧绷,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这才正色起来。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才不小心轻薄了九爷,九爷生气了。”
听见她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这么不正经的话,沈寒谦只觉得心里更是一团邪火!恨不得狠狠的咬她一口!
他的眼神越来越危险,贺以念自觉地拉开一点儿距离,赔笑道,“既然是我不小心惹九爷生气了,理应请九爷吃顿饭,消消气。”
“不吃。”
“已经订好了饭店,九爷赏个脸呗?”无论沈寒谦怎么臭着脸,贺以念依旧笑嘻嘻的,一副完全没脾气的样子。
这样,沈寒谦更气。
但是尽管气,脚下步子却没挪。
口嫌体正直。
贺以念心里偷笑,面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