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以念刚想开口骂人,好好地挫一挫这个‘温太医’的傲气。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听见了一声嗤笑。
这笑声几乎和方才温太医发出来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更冷一些。顾媛湘回头斜瞥了一眼温太医,慢条斯理的将手从贺夫人的手腕上松开:“果然是不容易呢。治了这么久还无法让贺夫人痊愈,温太医倒真是费了心思。”
当着贺骁的面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要撕破了脸。
温太医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气的手都在打着哆嗦:“你,你说什么?污蔑!你分明就是在污蔑老夫。”
顾媛湘没有接话,站起身双手环抱在胸前,大有一种‘我就看你如何表演’的模样。
如果贺以念只是单纯的看戏,此刻多磨一些时间也无妨。但是,一旦带入进去了角色之后,她反而有点儿无法忍受顾媛湘这么磨磨唧唧的举动了。毕竟现在躺在病榻上的,是她的‘母亲’。
轻咳一声,她语气有些控制不住的不悦:“顾女医究竟是什么意思,直说就是了。”
贺以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认是没有丝毫偏颇的。就是很自然地出口问一句,想让顾媛湘赶紧说出个中因果。
却不料,听者有心。温太医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瞬间接过了话茬,冲着顾媛湘恶狠狠道:“对,你若是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犯不着在这儿故弄玄虚。老夫行医这么久了,名声摆在这儿!”
凭心而论,温太医虽然是有些自命清高,看不起别人。但是医术确实出众,不然也不会被贺骁请过来。
这样的人,最在乎的就是名声。
温太医说出这句话,分明就是将贺以念拉向了他那一边。接收到了顾媛湘扫她的那一眼,贺以念也有些无语。她作为一个本来就不受女主喜欢的炮灰角色,实在是不想多惹事端。但是,真是人在剧情中,身不由己啊。这不,她原本还想好好讨好一下女主角,结果阴错阳差,还是成为了一会儿会被女主高超医术打脸的普通炮灰。
贺以念张张嘴,试图挽救:“我的意思是,你必然是有什么发现,不妨说来听听。”
温太医冷笑一声补了一句:“对,若是有什么想法,就直白些说吧。在这儿阴阳怪气地说些诛心的话来败坏我的名声,算是什么下作手段!”
顾媛湘的脸色更冷。
贺以念:……温太医球球你不要再补话了行吗?做炮灰真是太难了。她太难了!
没有再犹豫,她拱手抱拳向冷着脸站在一旁观看局势地贺骁行了个礼,朗声道:“尊夫人是产后未休养好,才落下的病根,对吧?”
温太医抢先一步:“这种事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贺夫人都已经病了这许多年了,还用你来说吗?”
贺骁依旧是冷着脸的模样,显然,方才顾媛湘的那句话并没有戳中他,毕竟,诚如温太医说的。这些年他寻医问药,这样的消息,但凡是有心的人,都能够打听的到。
更何况,若是故意打听的,他就更要长一些心眼了。
只有贺以念呆住了。她没有想到贺夫人是因为产后没有休养好才落下的病根。这么说来,她的病,也是因为‘贺昭昭’而起。
想想当时她那副担忧的神态。明明自己的身体也不好,却在听说贺昭昭晕过去了之后,守在她的床头这么久。
贺以念不由得有些想哭。大抵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处处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子女的爱。不是刻意而为之,而是发自内心的,自然地关怀。
“体虚,受寒。这是多年落下的病根。”顾媛湘看一眼贺骁,就知道仅仅这么一点儿信息,对方是不会信任自己的医术的。但是谈筹码,就是要一点儿一点儿地抖出底牌。
这个道理,还是沈寒谦教给她的。
至于对方是如何学会的,她并没有问出来。少年对于自己的过往忌讳莫深,只是偶尔提到了在当铺当东西的时候,学会的。
她神色不变,继续道:“但是,虽然表面是风寒体质,温太医可有打听过贺夫人在来小日子的时候,是否会腹痛难耐?”
小日子就是每个女子每月都会遭受一次痛苦的东西。温太医作为男子,自然是忌讳地很,脸色瞬间就绿了:“放肆!我一个男子,怎么好问这些东西?”
“诊病救人,还有这么多忌讳的东西?难怪这么多年,温太医开的药方,都是些不顶用的方子。”顾媛湘声音拔高了一些,气场很足,“若是真的体虚宫寒之症,除脉搏轻弱,有寒症之状外,最明显的就是女子来小日子的时候,会腹痛难忍,四肢发寒。”
顾媛湘话音刚落,贺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就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惴惴不安。
贺骁每听一个字,眉头就拧紧一分,到后来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了,再看到那名婢女这副模样,神色更冷:“有什么要说的?说!”
武将发怒,自然是寒意逼人。那婢女吓得当场就跪在地上:“将军,夫人原本不让奴婢说的。这段日子,夫人每每到了小日子的时候,就疼痛难忍,常常整夜难以安眠,就卧在榻上歇着。”
宫寒就说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