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以念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怕沈寒谦难过,便立即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去看那些探究又古怪的目光。
“队长,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为人父母的,你没有做错。”
沈寒谦低低的应了一声,感受到姑娘掌心的温热,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这一出闹剧还没平静多久,沈寒谦就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让他去警察局把自己的母亲接走。
贺以念都被对方这一番骚操作惊呆了,别说,还挺会玩花样的。
有了先前的那一出,贺以念不放心沈寒谦一个人去警察局,两个人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整个警察局里都充斥着妇女尖锐的哭诉。
反反复复的无非还是刚刚那些说辞,看见沈寒谦和贺以念过来,倒没有像刚才一样扑上来撕打,反倒是哭得更大声了。
她刚刚就一直在哭诉,真真假假的流了些眼泪,现在骤然拔高声音,猝不及防的就破了音。
旁边的民警一脸看神仙的表情,头疼又绝望。
看见门口进来的两个人,又听见突然拔高的声音,一下子就猜到是正主来了,立即大松一口气迎上去。
先前那桩绑架案的时候有些警察和贺以念有过接触,看见是她来,还有点儿惊诧。
因为是刚从医院检查回来的,二人身上还带着点儿消毒水的气味,贺以念暗中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中泛起点儿泪花,虚弱地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虽然先前那个妇女泼妇耍赖似的哭诉让人无比头疼,但是多多少少有些影响人的判断,下意识就觉得对方是个十恶不赦的不孝子。
现在贺以念和对方一起出现,一下子就唤醒了大家对于前阵子那桩绑架案的记忆,对于刚刚那些哭诉也就有了反转性的认识。
“梁队长,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咳咳......”
贺以念满脸歉意,一句话说得气若游丝,最后还因为没来得及喘上气咳嗽了几声。
刚刚还好好的,一下子这么虚弱,沈寒谦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再加上梁队长微妙的态度变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一瞬间,他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立即抬手在贺以念的背上轻轻抚了几下。
他顺着 贺以念的话给梁队长乖巧的弯身致歉,“梁队长,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当时因为急着去医院,没来得及妥善处理家事,打扰你们办公,真的很不好意思。”
少年穿着一件开衫外套,袖子挽到了手肘的位置。高高瘦瘦的,皮肤又十分白皙,哪怕他举起手臂的动作很快,梁队长还是很快就看见了对方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红色。
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起刚刚那个妇女撒泼的样子,对于沈寒谦手上的伤痕便了然了。
一眼看过来就觉得这是一个干净又沉默的少年,梁队长实在很难把他和妇女口中十恶不赦的不孝子联系在一起,现在听他说话这么谦逊有礼,种种猜测加在一起,先前对妇女口中那个不孝子的愤怒和鄙夷早就消失殆尽了。
三个人心里百转千回,其实也不过须臾。
在沈寒谦说完话之后梁队长脸上已经出现了一种无奈又心疼的表情,轻轻的拍了拍沈寒谦的肩膀,示意他先进去再说。
他们在门口的交涉都被大家看在眼里,认识贺以念的人多多少少猜出了眼前这个妇女的身份,表情立即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这种恶人先告状告到警察局的奇葩,应该是今年第一例。
不过短短一个照面,贺以念已经不动声色的扭转了在场所有人对这件事的看法。
沈寒谦不傻,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着想,这种无时无刻,无处不为自己着想的人,他想,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就连站在这个姑娘身边,自己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只有用力奔跑才能追逐她的背影。
“宿主,好感度涨了5点,现在是75。”
“警察啊,你们可别被他骗了,现在看起来乖乖的一个吧?等会儿我被他领出去了指不定怎么对我呢,你们是不知道,他是连自己的父亲也能狠心害得坐牢的人啊!”
像沈母这种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立即就察觉到了众人态度的转变,不由分说的就先发制人。
梁队长实在没忍住,看着撒泼的沈母,深长的叹了口气,然后道,“我们知道,因为那件勒索案就是在我们局里办的。”
梁队长是个年约四十的男人,长得十分正气,这么多年下来,随随便便说句话都带着震慑人心的威严。
沈母蓦地安分下来,怔怔的看了梁队长不善的脸色大概有半分钟,然后才有些讪讪道,“那可真是巧了。”
见她不再撒泼,梁队长也巴不得把这尊大佛送走,下巴对着沈寒谦一点,“小伙子,要不你现在就带着人回去?”
这种家务事最是难调解,如果对方能私底下调解最好。
他对着沈寒谦说完又转身看向沈母,“还有什么能够帮到您吗?”
原本也就是客气的一句话,没想到沈母居然真的点了头。
“警察同志,既然他爸的那桩案子是在你们这里解决的那就真的是太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