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谦手指刚摸上贺以念的扣子,指尖忽然有些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好似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的触感一直爬向四肢百骸,恨不得立即退开。
但是对方身上的酒味实在是太重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别开视线,手忙脚乱的把一整排的扣子都解开来。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温热的水,贺以念乖巧的站在地上,似乎是知道沈寒谦要做什么,半点儿也不乱动,等到扣子全解开了甚至十分主动的把衣服剥掉了,沈寒谦还没反应过来,手下忽然就是滑腻的肌肤,心尖颤了颤,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贺以念配合着把衣服脱掉之后就自己主动爬进了浴缸,甚至舒服的哼了哼,把水拨得哗哗响。
沈寒谦眸色已经暗得不像话了,把地上的脏衣服捡起来扔进旁边的脏衣篓里,忽然,手腕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了。原本还故作镇定的人瞬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甩开手腕上的那只手,逃也似的离开了卫生间。
在房间里坐了大概半小时,窗户大开着,刺骨的寒风灌进来,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下来好几度,沈寒谦身上的燥热才慢慢散去。半晌,卫生间里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他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她是在浴缸里睡着了。
他实在是不想再进去接受挑战了,他又不是什么圣人,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一丝不挂的躺在自己跟前,根本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可是任由她这么躺着,明天指定又要感冒。
沈寒谦暗暗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进去,看到门口的开关时心念一动,伸手把卫生间里的灯关掉了。视线里一片昏暗,他立即松了口气,感觉压力小了许多。
按照记忆走到浴缸前,躺在里面的人果然没有半点儿动静,温热的水已经凉了,身上只余下淡淡的酒味,并不难闻,但是还是熏得沈寒谦有点儿晕眩,大概是从进去就一直泡在里面。
认命的把人从水里抱出来,沈寒谦觉得这就是个妖精,上天派来惩罚他的。
才这样想罢,忽然有一只湿漉漉的手攀上了他的脖颈,似乎是因为打开的窗户灌进来的风吹的她有些冷,怀里那具柔软的身体畏寒似的更贴上来,手臂将他的脖颈缠得很紧。
沈寒谦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一股热流直冲小腹而去,手脚都僵硬了,他本来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刚刚把她从水里抱出来的时候已经湿了一大半了,现在整个人贴上来,二人无异于肌肤相亲,那种奇异的触感,接触在一起的皮肤有些发烫。
真是非人的折磨,沈寒谦第一次有了想要爆粗口的冲动。
卧室里的灯昏暗,他不敢看怀里的人,但是眼角余光却全是那瓷白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柔柔的光泽。就连那淡淡的酒香也无孔不入的往自己鼻子里钻,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在感受着她,仿佛处处皆是她,哪怕闭上眼睛都逃不开。
眼前就是床,沈寒谦想也没想就把贺以念塞进了被子里,用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等手上空了之后才绕到脖子后面去拉她的手臂。
乍一接触到温暖的被窝,贺以念舒服的叹谓了一声,鼻尖动了动闻到熟悉的味道,忽然睁开眼睛来,迷蒙的眼睛直勾勾的对上沈寒谦的视线,蓦的笑了,“沈憨憨,你真好看。”
沈寒谦眉心突突的疼,见她醒了,又只好忍耐的低声哄着,“乖,把手松开,好好睡觉,要不然明天感冒了会难受。”
贺以念听见他的声音更高兴了,手臂一用力,将他整个上半身拉下来,撒娇似的去蹭他的脸,那温软的唇从他的耳后一直摸索着往前,蹭到他嘴角处轻轻的咬了咬,若即若离,像是在逗着他玩儿。
沈寒谦狠狠的吸了口气,脸黑了一大半,咬牙切齿的威胁她,“贺以念,我警告你,快松手,不然你别后悔。”
被他警告的人仿若未闻,长腿蹬开被子,闹着喊热。
沈寒谦感觉自己的耐心可能快用尽了,只好空出来一只手去抓她的腿,塞到被子里去,只是一松开手,贺以念的手没了桎梏,整个人就像牛皮糖一样缠上来了,“我要你陪我睡觉。”
她的语气平平淡淡,只是单纯的撒娇要人陪她睡觉,但是这话落在沈寒谦耳朵里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脑海里的理智一瞬间轰然倒塌。
放开去抓她小腿的手,沈寒谦的语气危险,最后一次给她机会,“要死你再不松手,明天就别想起来了。”
贺以念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沈寒谦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本能的往他身上蹭。
沈寒谦清俊的眉目沉下来,徐徐倾身压过去,凑在那个一直在作死的女人耳边低声道,“是你逼我的。”
一整个晚上,贺以念睡得浑浑噩噩,好像梦见自己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压得喘不过气来,她记得自己听见了沈寒谦的声音,大声的哭着喊他来救自己,但是她哭得越惨那块大石头就越压得她喘不过气,沈寒谦那个臭男人却只知道不停的喊她的名字,也不救她。
“沈寒谦!”贺以念在梦里被气得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嗓子,声音一落,卫生间里的水声也跟着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哗啦啦的继续流。
喊完那一嗓子之后贺以念的意识也跟着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