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还是叶淮率先站不住了,转身离开的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一直到坐在沈寒谦的车上贺以念还有些懵,像是没能从昨天的梦境里反应过来,又似乎只是单纯的早上起早了现在有点不清醒。
沈寒谦并没有直接发动车子,而是静静的看了她半晌,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把人揽进怀里,低头轻轻在她耳边说话,“念念,想不想要我奖励你?”
贺以念茫然的抬起头来,雾霭霭的眼睛茫然的看过去,忽然就闻见一阵淡淡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
沈寒谦轻吐一口晨气,笔挺的鼻子滑过她饱满的额头、鼻梁,最后落在嘴唇上,轻轻的咬了咬,“无论叶薇从前和叶淮是怎样的关系,那些不相关的人和事,就忘记吧。至少,现在你是我的。”
这句话他说得低且沉,明明只有两个人在车里,声音却轻的只有彼此可以听见,墨玉的眸子仿佛一眼深潭要将人吸进去。
那句话在脑袋里炸开,贺以念心肝颤了颤,莫名就闻到了一点儿不寻常的味道。
当时她跟沈寒谦说自己不是叶薇,本来就只是孤注一掷,但是他这样好像是信了?她可是还记得沈寒谦吃醋的样子有多可怕。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高兴多一些还是担忧多一些,那个不能说的秘密,就这样心照不宣。当初自己被电击,也不是完全不值得的。
贺以念睫毛轻轻颤动,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嗯了一声,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系统的声音,“好感度达到70,恭喜宿主。”
两个人一起在车上吃完了早餐才到剧组,今天有一场比较大的戏,参演人员很多,场景盛大,光是化妆就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
贺以念去的早,化完妆就坐在小凳子上认认真真的看剧本,倒是沈寒谦难得没有看剧本,而是在玩手机,手指时不时不得闲的撩她的头发玩儿,嘴角抿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念念,你去注册一个微博吧。”
贺以念头也不抬,“我不是有吗。”
沈寒谦难得的沉默了一下,“你那个微博上全都是自黑,要是咱们不小心再上了头条,我想秀恩爱都没机会。”
后面半截话他说得含含糊糊的,声音又低,贺以念专心在看剧本,根本就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也就懒得理了。
见贺以念不理自己,沈寒谦也不生气,自己在那儿捣鼓手机,一直到萧遇喊开拍才把手机收起来。
今天拍的是二皇子容华的生辰宴,往来者络绎不绝,宾客众多,这样的场景是最容易生出事端的,所有潜藏在热闹底下的危险,时刻在蠢蠢欲动。
贺以念这次穿的是一件绛红色的齐胸襦裙,衣摆袖口处都用金线绣了精致的花枝,衣带飘飘,盈盈往那儿一站,婷婷袅娜,美似画卷里走出来的美人。但是她一说话所有人都缄默了,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可惜不是个哑巴呢?
也有别的世家小姐试图嘲讽季云锦,但是那长长的软鞭一甩,就安静了,连眼神都不敢落在她身上。
她们虽然想出气,但是也要命啊。
从马车上下来到甩鞭子这一段贺以念表现得很好,眉眼中神采飞扬,现场十分安静,全都静静的看着站在人群中央的姑娘。
有些人真的天生就是为戏而生的,虽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表演学习,但是她对剧情和人设的掌控力非常强,又有沈寒谦指点,硬生生压下了一堆流量小花。
等到这一场看起来小打小闹的争吵结束,萧遇才喊“卡”,把之前拍的一小段反复看了几遍,主要是看藏在人群里的刺客的表现,好在那几个人比较敬业,哪怕镜头没有拍到,也十分敬业的在表演,所有无论何时镜头转过去,都是最好的状态。
接下来要拍的就是沈寒谦和贺以念的对手戏,女主季云锦因为不愿意在前院里跟那些世家小姐唧唧歪歪的唠嗑,就趁人不注意一溜烟跑到了二皇子府的小湖边,打算躲在假山里睡一觉。二皇子府她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也算是熟门熟路。
剧组租了一个大院子来拍这场戏,拍这场戏的时候外围甚至有一些路人围观。
贺以念侧卧在假山旁,重重花影打下来,在脸上留下明暗不一的阴影,静静看去,就像是一副唯美的写真。镜头没忍住,多停了一会儿,顺便给她脸部来了个特写。
等到镜头一转,假山另一边居然有人偷偷聚在一起,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传出来,隐约可以听见是在密谋什么事情,偶尔可以听见容华的名字夹杂其中。
到后来,那几个人似乎说得兴起,声音就大了一些,落在耳朵里听得清清楚楚,全都是在诋毁容华。
而最清晰的那句,是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声轻嗤一声,“不得皇上喜爱,军功赫赫又如何?民心所向又如何?即便他付出再多,等那传位圣旨一下来,这江山守得再稳固也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罢了。你瞧瞧太子殿下,如今不是稳坐东宫过得有滋有味么?谁跟他一样,好好的皇子不当,跑去军营里吃苦。”
听到这里,偷听对面讲话的姑娘身子忽然僵了一下,眸子里露出些许惘然、心疼、不甘、愤怒,最后终于没忍住,不知何时,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