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以念和沈寒谦却没急着离开冥界。
一是因为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关于那个封印的线索,二是她记得沈寒谦好像有个什么奇遇是在这里得到的。
在沈寒谦身边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贺以念对他的宝贝却是如数家珍。
毕竟,这些都是她亲手写出来的。
在系统的提示下,贺以念带着沈寒谦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一处溪边,流水无声。
那里意外的也生长着彼岸花,只不过如今那彼岸花只见叶,不见花。
一个红衣服的姑娘躺在草坡上,用头发盖住眼睛正在呼呼大睡着,不知睡了多久,那姑娘醒了,开始同旁边的叶子说话。
“沙华,沙华,我今天又闯祸了。”
“哎,她们总说你很好,可我总是在闯祸,说我和你区别太大了。但是她们不知道,其实有时候我倒宁愿你像我一样总是闯祸的话她们提起你的时候就不会只有一句你很好了,我想从她们的嘴里多听到一些与你有关的事情,怎么就那么难呢。”
“所以,今日我又闯祸了!以后你醒来她们就会同你说了,到时候可能要劳烦你去帮我收拾烂摊子了。”
少女的表情十分精彩,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沮丧,有时候会心虚,但是无一例外,这些情绪都是因为她嘴里那个叫沙华的人。
贺以念还没来得及细究,画面一转,彼岸花开得如火如荼,十分惊艳,而躺在地上的红衣姑娘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墨绿长衫的男人。
他的眉目十分温润,光是看起来就知道是一个十分脾气十分好的人,光是那一抬眼的温柔就能让人溺毙。
贺以念心中惊疑不定,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有些迷惑。
接着,她就看见那男人坐在了地上,专注又宠溺的看向那满枝丫的彼岸花,“今日她们又来告状了,好似总有告不完的状,曼珠,你到底闯了多少祸?”
他这么说的时候眉头有些无奈的皱起来,但是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宠溺。
血红的彼岸花在风中摇曳起来,仿佛那个红衣小姑娘张扬又嚣张的笑容。
只是看着这一幕,贺以念就仿佛已经想象出来那个姑娘叉腰得意的模样。
想必,沙华也是如此吧。
这样一想完她就愣住了,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沙华是没见过曼珠的。
贺以念这样想着,画面里花瓣轻轻在男人的脸上蹭了蹭,好似撒娇一样。
她忽然就明白了,此处其实是一处幻境。
沈寒谦很显然也意识到了,四目相对间,俱是了然。
这个幻境的主人要他们看完这个故事,整个过程中,他们只能看却不能干涉。
在这个幻境里,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花开花谢好几千年过去。
忽然有一天,曼珠来向沙华告别,然后她就再也没回来了。
转眼又是一千年,沙华现了身,但是那连天的彼岸花却被一场大火燃尽了,连根都不剩。
画面跟着沙华的脚步在变幻,来到一处荒野,四处平原,只是怎么看都有些眼熟。
电光火石间她骤的想起,这就是后来沈寒谦挑起妖神大战时最后的主战场,瀛洲岛外。
沙华去瀛洲岛做什么?
很快,贺以念就得到了答案,他看见了那个红衣服的姑娘。
贺以念猜这是沙华第一次见到曼珠,因为从这个幻境里她都能感受到幻境主人心里一瞬间涌上来的狂喜和一瞬间将他淹没的绝望。
那是一间密室,很空旷,曼珠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四肢上有整齐的切口,整间密室墙壁上都画满了诡异的符号,而那些用来画符号的颜料,是曼珠的血。
那个向来温润如玉的男人脸上第一次出现那种惊怒的表情,生怕惊扰了她,愤怒自己为什么来的这么晚,害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接着,他踉踉跄跄跑上去把人从柱子上解下来,眼眶通红,那微微颤抖的唇瓣和好几次都砍偏了的刀已经足以窥见他的内心是如何崩溃。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吵醒了曼珠,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沙华时一点都不惊奇,目光是那样的从容,好像已经在梦里见过他千百次。
没有确认身份的过程,曼珠只是费力的张开嘴,然后用她沙哑粗嘎的声音道,“沙华,离开。”
先前一直强作镇定的人却在这一刻落下泪来,在听见曼珠的声音之后痛哭出来。
他把人紧紧抱住,不知道是在问曼珠还是拷问自己,“我是不是来晚了?”
“没有来晚,”曼珠叹了口气,“沙华,你不该来。”
在看见那满屋奇怪的符号时贺以念心里已经有了浓浓的压抑和不适感,如今曼珠的态度更是让她觉得事有蹊跷。
曼珠为什么会离开冥界?为什么会被抓到这来?不是说花叶永不相见吗?沙华是用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在此刻站在曼珠的面前。
隐隐约约有个念头闪过,还没抓牢便见地牢的入口处出现一个人,那是一张贪婪的脸,他笑着对地牢里相拥的二人道,“欢迎二位来到瀛洲岛做客。”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个笑容,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