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婼儿走了之后贺以念被冥王拦了下来,她几乎脱口而出,你不会是想恩将仇报吧。但是一想,在冥王的记忆里,救他的一直是女主。
早在说出来这件事的时候贺以念就已经想好了托词,所以被冥王一拦,她立即摆出坚定又视死如归的表情,“封印的事情是仙主告诉我的,除今日之外,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她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冥王心头再次一动,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偏偏又抓不住脑海里一闪而逝的想法。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于是他只好释放威压,淡淡道,“我如何信你?”说完,目光落在贺以念的喉咙上。
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来,福至心灵,贺以念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大退几步,“你想都别想!”
这个坏家伙,居然想摘掉她的嗓子!她又不是美人鱼!
看她惊慌失措,冥王似是低头轻笑了一下,“那就留在冥界吧,这样,才能保证你不会乱说。”
他说完之后,目光紧紧看住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贺以念不知道对方是试探自己的态度还是真的想要这样做,但是很显然,她是不可能留下来的。她咬了咬牙,“恐怕不妥。”
但是除此之外,她也实在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难道要说自己被墨玖安插在沈寒谦身边做奸细,一下子都不能离开,要监督对方
还是说沈寒谦最近有报社心理,她要回去感化他?
无论哪一种,都不能说。
好在冥王这个人古古怪怪的,在她说完之后竟然就没有再深究,而是放人离开了。他独自迈上奈何桥,旁边的浮着两盏灯,暖黄的灯光,但是怎么也照不到他身上,于是便莫名生出一种寂寥的味道。
贺以念在原地怔了一会儿,须臾,又想起自己离开太久,沈寒谦那里怕是不好说,便再也不多停留,转身又朝摆渡人走去,招呼了一声,主动坐上船。
她回屋子换了一身衣裳,再到院子的时候沈寒谦已经不见了,干邑说他去解决纠纷了,前几天万妖界有个新化形的妖精闯进了人界,并且为非作歹了一阵时间,沈寒谦如今便是去处理这件事了。
好巧不巧,正好省去了她蹩脚的解释。
贺以念松了口气,没发现干邑那古怪的眼神,窗子里的桌子上是还没收起来的画,她只看了一眼,心头一跳,有种说不上来的心虚和难受。
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并且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她莫名的慌了起来,只想在这一刻见到沈寒谦,“尊上他如今在哪儿?”
不是没有发现她落在画上的视线又立即弹开,眼见着她这一系列的反应,干邑的心里好受了一些,至少,这个人还是有良心的。
只是他不知道如今能不能让贺以念知道对方的下落,迟疑着,最终只答了一句,“尊上说,凤凰将要出关了,若你有空,可在殿里候着她,她或许想见你。”
这就是不能见沈寒谦了。
贺以念失落的转身要走,但是脑海里却对干邑方才的说辞产生了怀疑,刚化形的妖精为祸人界,这事怎么也轮不到沈寒谦来管,而且对方最近满脑子举事,巴不得局势再混乱一些才好......
思绪到这里猛地停住,他哪里是去解决纠纷了,分明就是去谋事了!所以才不见她!
想到系统给自己下达的任务,贺以念只觉得头皮发麻。
当即也不再管干邑说的话,直接取出传讯法宝注入妖力。
这是她醒来之后沈寒谦给她的,他说,无论何时,只要她想找他,便用将自己的妖力注入这个传讯法宝里、
不一会儿,对面的虚空就出现了沈寒谦的脸,眉目俊美,只是此时的他神色冰冷,那一双眼仿佛古井寒潭,淡淡看来就让人抬不起头,可是又忍不住想要再看一眼。
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只得一句,“尊上何时回来?”
沈寒谦站在溯未镜前,看着镜子里“贺以念”对墨玖献殷勤的模样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她的眼睛里是毫不遮掩的爱慕,而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人对他永远都是阿谀奉承,只剩下虚伪的敷衍。
她的整颗心,都给了别人。
而今天在冥界听到的话便渐渐的让他无法反驳了,她真的是对方派到自己身边来的,她对他从来都没有真心。
可是,明明给她生命的人是自己,陪伴她数千年的人也是自己,为什么到最后,却不是他了呢。
这些念头就像雪花一样一片一片滚做雪球,越滚越大,一道红光自他眼里闪过,带着暴戾的血腥,转瞬即逝。只是那心里的暴躁却没有平息,好像有什么在叫嚣着要挣扎出来......
虽然明知道她身上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他还是会忍不住怨恨,忍不住愤怒。
忍不住,有那么一些痛楚。
因为是这个人,所以哪怕后来她化身成阿九在自己身边,与从前没了半点儿相似,他也莫名的就将她留了下来,并且那样信任着她。直到后来,忍不住再次被她吸引。
这些情绪慢慢的酝酿着,最后,统统变成杀意。
沈寒谦的这些心理活动贺以念一概不知,她认真的看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