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平川闭着眼睛,四肢摊平的躺在茶室的地板上,听着耳边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他无奈的摇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能不能稍微歇一会儿啊?都溜达了快两个时辰了吧?不累吗?别走了,走得我眼晕。”
“眼睛都没睁开,晕什么晕!”轩辕靓哼了一声,继续在茶室里踱步,“我就是担心。”
“承认了?刚才是谁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呢?你要是实在在家里待不住,就去看看,偷偷的,不让孩子们知道就行了。”
“不去,我要是能去,早就去了,还至于干着急吗?”轩辕靓哼哼了两声,“你说这帮孩子到底搞什么呢?不都忙着回边关了,怎么又查上什么天行教了?再说这天行教,不都已经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了,怎么又突然死灰复燃了呢?”
“哪儿有那么多的怎么又啊?”澹台平川打了个哈欠,继续闭目养神,“江南那边出了盗案,得到的线索直接指向了天行教,听说背后还有原恒王府的那两位少爷的影子,那两位少爷又跟澹台家、藤家有过来往,他们可不是得查清楚嘛。再说了,天行教就是个祸害,还是得赶紧除掉比较妥当。”
“天行教当年没有清理干净,留下余孽倒也是说得过去。”轩辕靓点点头,“说真的,我是不大相信那个什么法师真的抓到了,他干的那些事,天怒人怨的,不安排几个人替他送死都说不过去。”
“跑了合情合理,被抓才是真正的不合情理。”
“说的不错。”
“所以啊,那个什么法师都没抓到,天行教死灰复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澹台平川睁开眼睛,看着依然有些担忧的轩辕靓,笑道,“你都闹腾一晚上了,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呢?担心咱们的孩子们搞不定一个小小的天行教?他们若是搞不定这个,就不要指望他们能扭转什么乾坤了。赶紧该成亲的成亲,尽快享受天伦之乐吧!”
“诶,怎么说话呢?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轩辕靓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们当年为了敛财,可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下作的手段都用过,咱们的那些孩子还是单纯些,我担心他们玩不过那些小混混。”
“哈?”澹台平川被他给逗笑了,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无可奈何,“靓靓啊,你是不是对那几个孩子有什么特别大的误解啊?他们心思单纯?他们要是单纯了,早就活不到现在了。能在那些外族中杀出重围的,有几个是简单的?”他幽幽的叹了口气,“你呀,是关心则乱。天行教在普通州府、普通百姓眼里是有点邪乎的,但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那点邪乎不值一提。”
“你对天行教的了解有多少?”轩辕靓溜达累了,走到澹台平川身边坐下,跟他一样躺下,“我一直都认为,这个团伙不止骗钱那么简单。”
“这是肯定的,一个歪门邪道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忠心耿耿的呀?”澹台平川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用帕子给他擦擦脸上的汗,“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按道理来说,天行教从创立到覆灭的时间不太长,怎么就突然有了那么多忠心耿耿、誓死效忠的信众?”
“我懂了。”轩辕靓冷静下来之后,思维也恢复原有的水平,“要么是家将,要么是旧臣。”
“旧臣的可能性比较大。”澹台平川朝着轩辕靓一挑眉,“咱们在南方的时候,不是巧遇过一次天行教的人?似乎还是天行教的核心成员,但他们的行为举止似乎不像是普通的百姓,对吧?”
“没错。”轩辕靓点点头,“我记得你当时还跟我说过,他们一定是训练有素,且出生高门。”
“后来我翻阅了一些典籍,发现他们所执之礼,虽然看着跟大夏很像,但更贴近前朝。”
“所以,你认为天行教只是个幌子,本质上是前朝余孽?”看到澹台平川微微点了点头,轩辕靓想了一下,“如果是前朝余孽,我倒是不担心了。”
“为什么?”
“那几个孩子对付什么余孽之类的,还是很有经验的。”
澹台平川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膝盖,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莫名的有些疼。
“禀告老将军!”侍卫站在茶室门口,轻声的说道,“代王府来人了!”
轩辕靓和澹台平川对望了一眼,同时起身,相互帮忙整理了一下衣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让侍卫请代王府的人进来。
来的是代王府的老管家,他是来请轩辕靓和澹台平川过王府一叙。
“王爷说,二位肯定忧心孩子们的事,他已经让殿下去告知国公爷他们,晏府的事情了了,就去王府休整。”他看看轩辕靓,又看看澹台平川,“二位是否愿意去王府聚一聚?”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点点头。
代王府的马车经过晏府的时候,这里的审讯还没结束,四周依然是灯火通明的景象。
还在晏府的孩子们并不知道他们会在代王府面临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他们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审讯上面,向六说出来的实情,要比他们推测的还严重一些,但让他们觉得庆幸的是,他所说的那些,并没有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
“你是说,鲍圭是想要杀掉晏大少爷,让自己成为晏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