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其云握紧了手里的鞭子,轻轻的甩了两下,感觉还是挺顺手的。
“这个家伙交给你们看管,看牢一点儿,别让他给跑了。”
宋其云抓着宋珏的手,往沈昊林、宋爻佳身边一推,自己则是拉着白萌的胳膊走了。
“什么叫看牢一点儿?”宋珏翻了个大白眼,“这孩子说话越来越欠儿了,怎么这么不招人喜欢?”
“你大夜里不睡觉,偷偷跑出来溜达,还怪人家小云说话欠儿?”宋爻佳抱着胳膊,斜楞着眼睛瞅着宋珏,“说起来,宁王叔还真是了解你,我出门之前就跟我说,你很有可能会来凑热闹。果不其然,让他给说中了。”他朝着宋珏轻轻挑挑眉,“我父王说了,如果真的在这里抓到……哦,不是,遇到你,等这里的事情完了,让你上家去。”跟宋珏说完,他又看看沈昊林、沈茶,“你俩也别想跑,你俩也去。”
“成!”宋珏点点头,坏笑着瞅了眼沈昊林、沈茶,“反正要是挨骂,咱仨一块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个肯定没有问题。”沈茶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还在围着鲍圭那几个人绕圈的宋其云,估计这压力还要给一会儿,就转头看了一下呆坐在远处的晏夫人,轻轻的叹了口气,朝着其中一个女暗影招招手,等人到了自己面前,问道,“晏夫人怎么样?”
“不是太好,从被抓到现在没说一句话,也没换个姿势,就那么一直在那儿坐着。”
“夜里凉,给她找件披风披上,至少在审她之前,她不能生病。”
沈茶看着女暗影找了一件披风给晏夫人披上,而晏夫人依然像一尊石像似的,一动不动的。
“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沈茶看向沈昊林,“是被吓到了?”
“应该不是。”沈昊林和宋珏异口同声的说道,两个人对望一眼,又同时开口,“应该是还没有接受现实。”
“大概是想不通,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她弟弟一回京就暴露了。”影十三朝着鲍圭的方向扬扬下巴,“这对姐弟现在谁也不相信谁,都怀疑是对方泄密。”
“怎么这么说?”
“你们来的晚,错过了一场好戏。”影十三冷笑了一声,“鲍圭看向他姐姐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姐姐给活吞了似的,如果他的手脚没有被捆着,早扑上去将晏夫人撕碎了。”
“自相残杀。”宋珏点点头,“晏远这一手,效果挺不错的,起码让我们抢了先,没让他们成功的灭口。”
他们这边低声的聊着,宋其云的施压也接近了尾声,他最终站在了鲍圭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鲍圭一点也不示弱,虽然他不是特别清楚这院子里的几个年轻人的真实身份,但也能看出来,是西京城里、乃至大夏都说一不二的人物,是那种随便跺跺脚,都能让西京城颤三颤的,可他一点也不害怕,这几个年轻人不过就是仗着祖辈、父辈才能猖狂至今,等他们的大业成功,他们的子孙后代也能享受这样的待遇。等到了那个时候,被人像粽子一样捆着、丢在这里的就是这群仗势欺人的混蛋了。
宋其云虽然没学会惠兰大师的读心术,但看人的本事也是不差的,一眼就看穿了鲍圭的小心思。
不过这鲍圭也是挺有意思的,一旦事情失去了掌控,就变得很不擅长掩盖自己的想法,心里在想什么,脸上都露了出来,只要眼睛好使的,都能看懂他的意思。
宋其云盯着他看了一眼,突然冷笑了一声,“呵呵!”
鲍圭听到这一声明显是嘲讽他的冷笑,顿时青筋暴起,恶狠狠的瞪着宋其云。
宋其云冷眼看着他的虚张声势,还挑衅的朝着他挑挑眉,小声的说道,“别生气啊,一会儿要是厥过去了,可就不好玩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举起了手里的鞭子,每一鞭都清清楚楚的瞅在了鲍圭的身上。
在场的人,除了熟悉宋其云的那几个人之外,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更没想到他连问都不问,就直接打人,而且下手还这么的狠,能明明白白的听到马鞭炒肉的声音。
在场的禁军、巡防营的人都有点懵了,他们曾经听说过宋其云的传闻,说他在沙场上特别的不要命,他们都以为就是传言的,但没想到这位王爷真的是个狠人,比传闻中还要可怕万分。
“不是告诉他要下手轻一点?要有分寸一点?”宋珏看向沈茶,“怎么还这么响?这是不是忒狠了?”
“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沈茶轻轻一笑,“鲍圭这是受的皮肉之苦,看着挺狠、听着挺响亮的,但没有伤到根本,小珏哥你说的那种,没什么声音的,表面看上去没受什么伤,其实已经有了很严重的内伤。”她看着被宋其云打的满脸都是道子的鲍圭,“他这个样子,稍微养两天就全好了,没病没灾,活蹦乱跳的。”
宋其云确实像沈茶说的那样,并没有下狠手,所以换了一种打人的方式,这种方式他以前很少用,一般只用在对付辽、金的大将军身上,这一次也让鲍圭享受一下敌国大将的待遇。
宋其云抽足了三十鞭才停手,这个时候,鲍圭早就扛不住云了过去,他让暗影朝着鲍圭泼了盆冷水,看着他慢悠悠的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