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藤夫人见面的黑衣年轻人,在盐城郊外的一处私人别院门前下了马车,走到玄色的大门口,有节律的在门上敲击了几下,等了一会儿,就看到玄色的大门从里面被打开。
“楚然少爷回来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仆人,看到这个年轻人赶紧侧身让他进来,在他进来之后,又左右看了看,才关上了大门。
“我哥呢?”
“大少爷在佛堂。”仆人向黑衣年轻人行了礼,“楚然少爷要不要过去等大少爷?”
“进去多久了?”
“约莫一个时辰,快结束了。”
“哦,那我不去了,还是在书房等他。”叫做楚然少爷的黑衣年轻人换了个方向,往后面的书房走去,“去小厨房把药端过来,再吩咐人挑几盘大少爷爱吃的点心过来。”
“是,楚然少爷。”
楚然少爷走进书房,脱掉外面的斗篷,摘掉脸上的面具丢到一边,露出一张清秀、年轻的面孔。
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就有仆人将之前说的药汤端了上来。
楚然少爷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药碗,轻轻地叹了口气,捏住鼻子,一脸嫌弃的将药碗里黑黢黢的汤汁一饮而尽,将碗放回到桌子上,抬起头想要找仆人要手帕擦嘴,就看到一张跟自己长得很相似、但比自己稍微年长一点的脸。
“最近这两个月的药,是越来越难喝了。”
楚然少爷接过那个男人递过来的帕子,擦擦嘴角的药渍,看着那个男人坐下,又看看站在门口、低头不语的年轻护卫,轻轻的叹了口气。
“哥,你不要怪尧生,要怪就怪我,是我逼着他,让他同意,我代替他去见藤夫人的。”
“大少爷,是属下的错,跟楚然少爷无关。”
任凭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护卫在争来争去,坐在主位的大少爷一直不动声色,直到两个人争不动了,这才放下手里的茶盏,清了清嗓子。
“不吵了?”
楚然少爷和尧生一跪一站,同时朝着大少爷看了过去,又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
“既然不吵了,就都好好的坐下。”大少爷朝着两个人招招手,“别坐那么远,坐我跟前来。”
“好的,哥!”
楚然拽起尧生,两个人在大少爷的指定的位置坐好,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很有默契的摆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大少爷看看这两个人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小然,把去盐城别院的情况说一下。”
“好。”
聊起正经事,楚然少爷收起了笑脸,换上了一副很正经的表情,将自己跟藤夫人见面的情况,很详细的向大少爷叙述了一遍,最后,他说道,“藤夫人想把池睿接回她身边生活,但害怕池家不放人,希望我们能帮帮她,促成他们姐弟团聚。她提出这个要求,在我预料之外,所以,没有答复他,想回来跟哥你商量一下,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尧生认为呢?”大少爷没有回答,然而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自己的护卫。
“二少爷,咱们凭什么要帮她呢?她为什么笃定咱们一定会管这个闲事?”尧生板着一张脸,没什么感情的陈述着自己的想法,“当初,一而再再而三的劝她不要跟池家有任何往来,池家虽然身负血海深仇,但跟我们、跟他们都不是一路人。以池家为首的江南望族想要的,不过是自己的家族、为自己的世交讨回一个公道,这个公道讨回来了,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那些所谓的深仇大恨,就会烟消云散,他们和他们的后人还会为宋家尽忠的。”
“而且,他们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会毫不犹豫的把我们卖给宋家。”楚然少爷听完了尧生的话,想了想,轻轻点点头,他觉得尧生说的很对。“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但藤夫人不听劝告,为了她那个弟弟,一意孤行,在大夏惹出了那么多的祸事,自己收拾不了残局,就来求我们为她善后……”他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我到现在也不明白,父亲当时为何要选这样一个女人作为合作伙伴,如果是澹台云任的话,情况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太糟糕,你们不用那么的悲观。”
“可是,如果宋珏顺着池家查到藤夫人,她若是把我们给供出来,我们岂不是……”
“没有那么容易的。”尧生轻轻摇摇头,“二少爷,这些年都是属下跟那边联络,但一直都没有露脸,除了两只眼睛,盐城别院上上下下都没有见过属下的样貌。否则,这一次,二少爷代替属下去见藤夫人,是一定会被认出来的。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只有一个身型的形容,是不太容易找的到我们的。”
“我这不是担心沈家的那两个嘛!”楚然少爷撇撇嘴,“那两个家伙都是人精儿,闻点味儿就找过来了。澹台家藏的这么深,都能被挖出来,我能不担心嘛!”
“二少爷,那两位追着澹台家是因为心里的那个结,那个结解开了,找到了真正的罪魁,自然不会往下查。毕竟,那桩案子与我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尧生说的对,但小然担心的也没错,吩咐下去,沈家军还在西京一天,咱们的人就不要出来活动了,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