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茶看完手里的这几封信,又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几个暗影,轻轻挑挑眉。
“可以啊,现在都知道背着我做小动作了?”她站起身来,围着几个暗影走了几圈,停在影四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兄长那边知道我的情况,我一点都不意外,离开之前,他当着我的面跟你们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要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但这才几天的工夫,不仅兄长知道了,连陛下都知道倭人要行刺我的事了,你们正经挺厉害的。”
“老大,这回可是真冤枉我们了。”影四摆摆手,笑眯眯的说道,“我们倒是想往西京送信,但也是有心无力啊!但国公爷那边,确实是我们说的,我们要不告诉他,回去必然受罚。”
“陛下那边不是你们,还有谁会给他当这个耳报神?”
“据属下所知,这一次是辽王亲自发了国书,八百里加急,送进了西京,直接面呈陛下。”
“辽王?”沈茶微微一皱眉,看了坐在旁边的金菁一眼,“怎么会?他为什么……哦,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就算是外面的皮换了,里面的瓤子还是原来的,依然是老奸巨猾。”金菁冷笑了一声,“这的的确确是他能出来的事,趁着所有不可知的预想还没有成为现实之前,极力的撇清跟自己的关系。站在他的角度,是必须要这样做的,如果是我,大概也是这种想法。”
“能让他专门八百里加急去送国书,现在的事态,应该比想象中的严重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仔细算一算,倭人被抓到现在已经快七天了,但审问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倭人只知道是来行刺的,其他的一概不知,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们没有必要替金人遮掩什么。可金人那边就像是一块铁板,无论怎么审,都咬紧牙关不松口。他们这是仗着不能用刑,尽力的拖延时间,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为什么不用刑?”沈茶一挑眉,“虽说两国开战,不斩来使是规矩,但这又没宣战,且他们先动的手,我们想怎么样都是可以的。各国使臣都在,也不会传出得理不饶人的话。”
“怎么做是耶律南和耶律岚需要考虑的,与我们无关。金人一天不招供,他们的心,一天就不能放下来,谁也不知道这城里面是否还有金人的同伙,他们是不是还留着什么后手。如果在这段期间,不单单是我们,在临潢府的任何一个使团,出现了任何的不测、袭击,辽国都是择不干净自己的。所以,耶律尔图这么做,我倒是不惊讶,若不这么做,我反而会很吃惊的。”
“军师说的不错,耶律尔图确确实实有这方面的顾虑,也不单纯是担心你们。”影四点点头,“金国已经乱成一团,自然不会看着对自己最有威胁的国家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所以,趁着还有能力搞事情,让两边打起来,甚至让辽成为各国讨伐的对象。”
“所以呢?”
“据我们收到的消息,耶律尔图不止给西京送了信儿,其他国家的君王也收到了国书,知道了在临潢府发生的事情。一旦出事了,都是金人和倭人做的。”影四看着沈茶,轻轻叹了口气,“这一次,真的感谢辽王,要不然,京里的那些大老爷,可就要生事,要抓着你们总不回去的把柄做文章了。”
“日子过得太舒服,所以想要没事找事吗?”金菁狠狠一拍桌子,瞪圆了眼睛,“怎么着,他们是想着再搞一次武定侯府的冤案?有些人在那桩案子里尝到了甜头,就想着还有下一次,是不是?他们自己也不摸摸自己吃饭的家伙还在不在,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是不是?”
“军师,消消气,有陛下在,就不会允许他们为所欲为的。”影四轻轻叹了口气,“辽王的信送的很及时,送到陛下手里的时候,正好是大朝会的时间,那些作死的家伙正嚷嚷着要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没想到辽王的国书就到了。陛下看完就让人当殿读出来,满朝文武才知道老大和军师离开嘉平关城之后发生了多么惊险的事情。在知道倭人和金人勾结,想要行刺你们的时候,愤怒到达了顶点。至于之前蹦哒的很欢实的家伙,被殿前将军们拖下去,每个人都挨了三十廷杖。”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倭人一直都是让陛下和阁老们头疼的存在,这一回那帮家伙算是触了他们的霉头,就连那些言官都不肯帮忙说情了。”
“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沈茶朝着几个暗影摆摆手,“行了,回去歇着吧。明天就是入殓大典,耶律南派人送信过来,他明天晚上和耶律岚一起过来。解决了完颜喜的事,我们就该启程了。”
“是!”
等到暗影们离开,沈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陛下准备对倭国开战了。”
“意料之中!”金菁笑了一下,“这世上护短最厉害的两个人,沈昊林和宋珏,他们一个有可能对金国下手,一个会对倭国下手。”
“不要这样说,小菁哥,能亲手除掉这两个心腹大患之一,可是我辈之幸。”沈茶在房间里转圈,一边溜达一边说道,“现在,我越来越相信,武定侯府的事是有完颜萍的掺合了。我这几天一直都在琢磨,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一个思路,换另外一种想法。”
“什么想法?”
“你觉得当年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