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睁开眼睛之前,沈茶很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无意识的发出了一个很满足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只是一直都不愿意醒过来,直到身体得到了充分的休整、充分的满足之后,才从沉睡中慢慢的恢复仪式上的清醒。
她翻了个身,缓慢睁开眼睛,随之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床边、神情严肃的在看着什么的沈昊林,在幽幽的烛光照射下,沈茶觉得自家兄长特别的迷人,简直就是这嘉平关城、不,应该是整个大夏最帅气的人,没有之一。
察觉到床榻上的动静,沈昊林放下手里正在看的公文,快速的抬头,正巧跟沈茶看过来的目光对上。
“谢天谢地,佛祖保佑,终于睡醒了!”沈昊林伸手把沈茶扶起来靠在床头,把被子给她拉好,伸手拿过准备好的温水,送到了沈茶的唇边。“先别说话,睡了这么久,润润嗓子吧!”
沈茶点点头,就着沈昊林的手喝了大半杯的温水,感觉自己要干裂的嗓子滋润了不少。
“我睡了很长时间吗?”沈茶好奇的看着略显疲惫的沈昊林,“兄长……看上去很久没有休息了。”
“你睡了整整两天。”沈昊林坐到沈茶的身边,把人搂到怀里亲了一下,“金苗苗那个家伙,现在越来越不靠谱了。你刚睡下那会儿,有点发热,我就让人去找她了,她看过之后跟我说,不是什么大事,睡一下就好了。她也没说你会睡多久,我以为就一个晚上,结果倒好,你直接睡了两天,把所有的人都惊着了,小酒天天特意从营中跑出来看你醒没醒。要不是金苗苗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我都想让人去西京把太医院的人都弄来了。”
“我也不想睡这么久,可就是醒不过来,感觉整个人很沉重,坠入了一个看不到底的深渊一样。等这种感觉消失了,我的意识就变得清醒,结果一睁眼就到现在了。”沈茶仰起头亲亲沈昊林,“兄长是因为太着急了,才说出这种去西京把太医院的人都找来的话吧?若我真的是有什么事,西京那么远,等太医院的人到了,我大概也……”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耸耸肩,“其实,我根本就不相信太医院的那帮人,他们的行事风格是只要不治死,这个病有没有好转,跟他们没任何关系。苗苗最看不上他们那种人了,说那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应该一人发根白绫吊死算了。”
“这倒像是金苗苗能说出来的话。”沈昊林点点头,“我是太着急了,才说出这样的话,秦伯父和晏伯也劝我,既然金苗苗保证没问题,那就是真的没问题。”他低头亲亲沈茶的发顶,“幸好真的被金苗苗说中了,要不然……你呀……”他伸手捏捏沈茶的脸,“以后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哥可经不起你这么三番五次的吓唬,再来几次,你哥直接疯给你看。”
“知道了,我会听话的,绝对不会让兄长疯掉的。”沈茶噗嗤一下笑了,“这一次的情况不是太特殊了嘛,说句不太好听的,虽然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很淡定,但我心里很清楚,还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的。我之前做的很多安排,都因为完颜宗承的昏迷、金国各部族的反叛而打乱了。为了应对这些问题,我只能尽快的做出弥补的方案。否则……”她一摊手,“我们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这样很不值得的。就是忙着这个,才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不过……”沈昊林拿过刚才看的公文和战报,“你的补救很及时。”
“什么意思?”沈茶接过来,从第一页就仔细的看了下去,“这是……完颜宗承死了?他之前是假昏迷?”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也有神棍的潜能呢?居然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你之前就说过,很有肯能是这父女俩做的幌子,结果……还真的是让你说中了。”
“对于完颜萍来说,完颜宗承是她实施全部复仇计划的盾牌,没有了完颜宗承,她就会直接暴露在所有对手……哦,不,所有敌人的面前,这对于目前来看根基极其不稳的她来说,是非常糟糕的一种局面,这种情况越晚出现就越好。毕竟,她报仇的对象不单单的是完颜宗承,金国的那些贵族,但凡是跟当年她母亲的事情有关的,一个都跑不掉。所以,暂时跟完颜宗承站在一起,把强大的对手搞掉才是明智的选择。只是……”她拍拍这一摞战报,“天不遂人愿呀,他们没想到,他们认为最忠心、最不会背叛的人居然......真的是太奇怪了。对了,兄长,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做?”她抬起头看看沈昊林,“我们之前一直都说,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唯独他不会,完颜宗承、完颜萍父女对他有知遇之恩。”
“十年前,他的姐姐死在了完颜宗承的手里,兄长一家八口又被完颜萍的人给……”沈昊林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他自己逃出生天,改名换姓投奔完颜宗承、完颜萍,也只是为了报仇。”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十年后手刃仇人了,子债父偿,干掉了完颜宗承,也算是给哥哥姐姐报仇了。”沈茶把战报还给沈昊林,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了,金国还会发生什么,完颜萍是不是能压得住场子,完颜喜会不会最终打败她,唔……我还是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