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耶律南很想要留下来跟大家一起讨论下一步应该如何走下去,但他的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真的是随时随地都可以睡着的。
“别硬撑着了,赶紧去驿馆休息吧,这事又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得了的,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薛瑞天拍拍耶律南的肩膀,招呼门口的护卫把他送到驿馆,“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都要等睡好了再说。”
“行。”耶律南也感觉自己的脑子开始发木了,再这么熬下去,他就算不想睡,也会直接昏过去的。他穿好了斗篷,朝着众人抱了抱拳,“在下告辞,等我休息好了,会再来拜访的,或许还能来蹭个晚膳。”
说完,耶律南就跟着国公府的护卫离开了。
“这家伙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还过来吃晚膳。”看着耶律南的身影离开花厅,红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回头我就让苗苗在他的饭菜里面放泻药,让他拉上三天三夜的,我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厚颜无耻的来蹭饭了!”她慢慢蹭到薛瑞天身边坐下,“哎,说起来呢,这家伙也怪可怜的,煮熟的鸭子,眼看就要吃上了,结果……飞了,估计这几天,他心里一直都不怎么舒服。”
“何止不舒服,恐怕是寝食难安呀,要不他能憔悴成这个鬼样子?不过,你这形容得很贴切。”薛瑞天给红叶倒了杯茶,把茶杯推到了她的面前,“不过,现在说这鸭子飞了,还为时尚早,还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他看看其他的人,挑挑眉,“你们觉得呢?”
“嗯!”白萌点点头,“其实,我倒是觉得,耶律岚不做辽王,做什么事情,比如搞掉他爹,似乎比做这个辽王更容易一点?”
“没错,这只鸭子还在嘴边漂浮着,能不能吃得到,就看耶律岚和耶律南的本事了。”金菁打了个哈欠,神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要搁着我的意思呢,他们现在的情况完全不用求助于我们的,他们现在的处境并没有那么的糟糕,比起成为辽王来说,作为一个有可能继位的王子,他可以施展的空间会更大一些。”
“小菁哥,空间会更大,压力也会更大,他明面上似乎更远离权力中心,实际上还是被人放在火上烤的,要不然,耶律南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的跑来跟我们碰头。不管怎么说,耶律岚是耶律尔图唯一一个儿子,也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一旦耶律尔图没了,耶律岚继承王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就算有人想要反对,也找不到什么借口了。”
“除非……”金菁捏了一块小点心塞进嘴里,“耶律尔图称王之后,不给耶律岚一个继承王位的名分。他现在还是摄政王的世子,并不是可以继承王位的王子。如果耶律尔图想要试探他的话,没准儿真的就黑不提、白不提,让他成为一个无名无份的继承人的。”
“有这个可能,但风险有点大。”沈茶摇摇头,给自己的手炉重新换了两块炭,“辽国跟我们不同,不说耶律家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那个王位,就连外家……尤其是那个萧家,对王位也是虎视眈眈的。耶律尔图如今成了辽王,若不明确耶律岚的名分的话,局面就不太好控制了。他现在需要用耶律岚来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所以……耶律岚一定会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的。”
“沈将军的意思是……会有人利用他们并不是很融洽的父子关系来搞事情?”
“不止是别人,也是耶律岚手里最好的武器,可以……”沈昊林停顿了一下,“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金菁摸摸下巴,“是说他们父子合作,表面上做出有嫌隙的样子,彼此看不顺眼,背地里暗中合作,然后……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出来,一网打尽?”他仔细的想了一会儿,轻轻的摇摇头,“以耶律岚的为人,恐怕不止是这么简单的吧?”
“可不是,那个人心思特别的多,诡计多端的,说不准,他会把引出来的那些人暗中收为己用,然后……专门用来对付耶律尔图。不过,这人到底会干、能干出什么,别说我们了,就是耶律尔图自己也不知道吧?他根本就摸不透他儿子的心思,完全不知道他儿子整天在琢磨什么。”红叶撇撇嘴,“哎,这对父子呀,也怪可悲的,明明生活在一起,谁也不了解谁,这是何苦来的呢!”
“红叶,你要知道,在这个世上不是每一个父亲或者母亲都满怀欣喜来迎接自己的孩子的,有的人会觉得孩子是他们的阻碍,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杀之而后快的,耶律尔图也不例外,耶律岚在他的心里不过就是他所需要的继承人而已,一旦阻碍了他的前途,他会毫不犹豫的除掉的。”沈茶冷笑了一下,感觉沈昊林担忧的目光,她转头朝着他笑笑,表示自己没事,不用担心。她看了一眼红叶,又看了看其他的人,笑道,“我想,不单单是耶律岚,那个被从小就丢到咱们这里的长女,应该也是同样的命运。”
沈昊林拍拍沈茶的手,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道,“茶儿说的对,耶律尔图的的确确自私,他说不会称王,现现在这个嘴巴抽得也挺疼的,但他应该是甘之如饴。既然坐上了这个王位,就不会轻易的从这个座位上下来,对不对?”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白萌冷笑,“难道他还要跟命争一下?”
“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