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人情,还是一个硕大的把柄,他们自己心里知道的,不是吗?二爷爷说过,宁昌国是专门帮太皇太后干脏活儿的,你想想一个文坛宗师,一个受天下读书人敬仰的文坛宗师,为什么甘心情愿的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为什么甘心情愿的给太皇太后当走狗、当爪牙呢?” “我刚才整理了一下我们知道的情况,晁州宁氏和太皇太后的娘家,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也没有什么姻亲关系。太皇太后应该是遵从了幕后之人的指令,卖了这个人情给晁州宁氏,顺带把晁州宁氏绑上了自己的这艘大船。” “恐怕不止这一点,晁州宁氏和宁昌国应该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更为致命的把柄捏在太皇太后手里的,否则,青莲教被围剿、太皇太后被幽禁后宫,他都不敢脱离太皇太后的掌控,还为她继续卖命,最终把自己和西京宁家给折腾没了,这都说不过去了,对吧?”金菁伸了一个懒腰,靠在一棵大树上,打了个哈欠,说道,“你说,晁州宁家会知道他替太皇太后干的那些事儿吗?” “你说,宁昌国为什么会把他那个从未见面的弟弟弄去西京城呢?” 说完,沈茶和金菁相互对望一眼,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仿佛两只偷了鸡吃的小狐狸。 “中州宁家最终随着西京宁府一起消失,能威胁到晁州宁氏的人悉数都消失在这个世上……”金菁重重的叹了口气,“好谋算啊!你说,他当初接人来的时候,不会就已经算到这一点了吧?” “不好说。”沈茶想了想,“如果他回西京之后就被太皇太后招揽了,那必然需要有一个在关键时刻可以给他顶罪的,他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弟弟是最好的人选。” “说的也是。”金菁又打了个哈欠,抬起头看看天色,“哎,看来今天,咱们是挑不到想要的人了。” “没关系,今天挑不到,明天再挑也可以的。” “你是不是压根就没看上这一次的?” “小菁哥,不要套我的话,我不吃这一套的。”沈茶一挑眉,笑道,“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到底有没有看上的,也不会告诉你,看上了谁。” 一边说,她一边朝着金菁摆摆手,两个人并排着走回了地牢,进来之后也没着急继续审问宁橙,各自喝了一杯茶,稍微休息了一下。 沈茶喝完茶,盯着宁橙看了好久,她也不说话,只是这么冷脸的看着。 宁橙被看得心里发毛,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他越来越害怕,越来越紧张,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过去,他不是很理解沈茶为什么会这样,不明白自己是犯了什么错,引来这位大将军如此大的杀意。 “大……咳咳咳,大……大将军?” 宁橙不觉得自己胆子小,他要是胆子小,也干不出在镇国公、武定侯、镇国大将军一干封疆大吏面前撒泼的事儿,只是那会儿他并没有感受到这些大人物的威压,而今天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大将军?”金苗苗歪过头看着沈茶,微微一皱眉,她也有点搞不明白,怎么突然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这么大的杀气,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是不对?” “没有!”沈茶轻轻摇摇头,“准确说,我是没有想明白一件事情,还请你为我解惑,宁昌国为什么突然想要接神宁家的孩子来京城?” “为他启蒙,想要他走科举入仕的路。”宁橙叹了口气,“他虽然跟宁昌国没有什么血缘,但毕竟是名义上的弟弟,读书这条路,还是要走的。” 宁橙不明白沈茶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大不了,当年还是小孩子的他,也曾经问过他兄长同样的问题。因为他也不太明白,宁昌国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为什么对宁家这个传闻不学无术的粗鲁小子这么上心。 “不学无术的粗鲁小子?”金菁听着宁橙的话,一挑眉,“你们怎么知道的?” “虽然没有见过,但兄长说,宁昌国写给族长的信里是这么形容的。”宁橙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说道,“宁昌年,名字起的挺好,但完全被他爹娘给养废了,才三四岁的年纪,就已经招猫递狗、上房揭瓦了,如果这一天没有闯祸,仿佛白过了一般。”说完,他看看金菁,又看看沈茶,一脸无奈的说道,“兄长曾经说,宁昌国在信里是这么说宁昌年,也就是他那个没血缘的弟弟的,话里话外,都是对这个弟弟的不满和担忧。” “三四岁的小男孩,都喜欢招猫递狗、上房揭瓦。”影五耸耸肩,表示对这个很不解,说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谁家小孩不是这么过来的?” “就是说啊,不说别的,就是我们城里,别说小男孩了,小姑娘都一个个皮的要命,天天上房爬树、掏鸟窝、偷鸟蛋的,要不然,还有把小挂鞭给拆了,往人家水缸里丢的。”金菁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