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茶回忆了一下在乌马镇看到的完颜与文的遗体,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朝着乌忽尔轻轻摇摇头。 “并没有什么异常,当初大夏、辽、金各自都派了午作过去,也没有一个特别的定论,中毒、意外、病死等等各说纷云,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她看向乌忽尔,“所以,到底是什么不对劲,让你特意点出来?你的意思不会是说,午马镇的完颜与文,其实不是完颜与文?” “大将军,你们当时验尸的时候,就没有觉得他的脸是有哪里不对劲的吗?” “尸体的脸?”沉茶想了想,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注意,我们在确认死者身份之后,就已经撤了,完全交给了午作。”她转头看向影五,“你全程都在跟着,有没有注意到?” “老大,你让我好好的想想,当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乱糟糟的,辽国那边也不是不干净,那个谁不是被查出来了吗?鬼鬼祟祟的,一堆心眼子,因为要防着他们,好多细节就忽略了。”影五闭着眼睛,仔细的回忆了午马镇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针对验尸那一块,着重的想了想,过了好半天,他突然一拍自己的大腿,“我想起来了!” “吓我一跳!”薛瑞天被吓得一激灵,伸手捶了一下影五,“你这一惊一乍的,别什么还没弄明白,人都被你吓个半死了。” “嘿嘿,我这不是激动吗?”影五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吓到了侯爷,给侯爷道歉。” “所以,你想到了什么?” “确实是有一点比较奇怪,当时没觉得,是没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争论,大家都不在意这个,就放过去了。今天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就想起来了。”影五拍拍薛瑞天让他放开自己,然后就蹿到了沉昊林、沉茶的跟前,说道,“记得我和苗苗姐跟你说过,他们那几个验尸的时候,发现完颜与文的脸似乎有点不对劲,是不是?他们怀疑完颜与文的脸是做了什么伪装,防止这一路上有人认出他来,对他进行刺杀。但是辽国那个擅长这方面的医官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所谓的什么面具,就只能放弃了。况且金国这边已经确认了完颜与文的身份,我们就认定死掉的那个人就是完颜与文,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现在想来,这个人的身份却是有点问题。” “伪装?面具?”沉茶又在自己的回忆里认真的搜索了一下,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点记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们跟我说过,但是我没当回事儿。苗苗当时还跟我抱怨过,她和辽国的医官都觉得那句尸体有问题,虽然他们认为是中毒,但在身体里查不到任何的毒素,他们商量了一下,想要解剖尸体,但金国的随行医官和完颜与文的贴身护从以及金国使团的副使拒绝了他们这个提议,他们拒绝的理由说,解剖尸体是对死者的不尊重,依照金国的传统,如果尸身如果不完整,是不能入土为安的。”她无奈的耸耸肩,“我对金国的习俗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大将军,这一次他们倒没有忽悠人,确实是有这样的说法。”乌忽尔点点头,“尤其是王室,除非是打仗受伤导致的,否则,最好是保持完整。” “反正因为金国的医官和完颜与文的护从反对非常强烈,这个提议也只能作罢。但是苗苗和辽国的医官私底下还是有所怀疑,尤其是辽国的医官,他曾经有幸在完颜与文率领金国使团出使辽国的时候,近距离的接触过完颜与文,他觉得这个完颜与文跟曾经接触过的那个有很大的区别。虽然人活着和死了是有点不太一样的,但这个差别也太大了。辽国的医官坚定的认为,这可能就是一个身形跟完颜与文很相似的人,但他又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苗苗也只能当他是在说胡话。”说完,沉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看着乌忽尔,“那照你这么说,辽国医官的感觉其实是对的?” “对,辽国的医官说的没错,确实不是完颜与文大人。”乌忽尔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其实,我有偷偷的去过午马镇,因为之前听说完颜与文大人要率领使团来大夏,我想着这是个见他的好机会。可没想到……”他轻轻摇摇头,“不过,我偷偷看了那个尸体,可以确定不是完颜与文大人。” “那完颜与文是什么时候过世的?还有,他真的过世了吗?” “真的过世了!”乌忽尔点点头,“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确定的,这个消息呢,还是金国的客商偷偷摸摸说的,他说本来完颜萍是想把完颜与文大人的死嫁祸给大夏或者辽,但没想到没嫁祸成,只能拉着那个假的回去了。完颜与文大人在出使金国之前就已经没了,下手的是完颜萍姨妈背后的那个组织,因为死因不详,所以,完颜萍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想出来这么一个昏聩的招数。” “是够昏聩的,如果真的嫁祸成功了,真的打起来了,以金国目前的情况还能承受得住?”薛瑞天翻了个硕大的白眼,“完颜萍的这个脑子,真的是不太稳定,时而看着挺精明的,时而就开始犯湖涂。